李莲花又想拿香盒敲人脑袋了。
然而荒谬并不是最大的问题。
笛飞声衣衫齐整,而他却一丝不挂。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和一桶水,他在什么,笛飞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李莲花仍然觉得异常尴尬。
李莲花心里有鬼,抢先瞪了他一眼,“动作慢了你我,动作快了你又嫌我。笛盟主,你也太难伺候了。”
笛飞声转过,一脸迷惑,“你洗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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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说:“李莲花,你再不洗,水就凉了。”
笛盟主说:“因为你从前每次都要洗半天啊。”
一想到自己被这傻子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后面说不清还要再被折磨几日几夜,李莲花就忍不住手。他以指代剑,在空中晃了两晃,隔空冲笛飞声的后脑勺狠狠戳了一剑。
此时天已黑了,四周一片寂静。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房间里除了烛芯偶尔爆开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响动。他这一捧水下去,声音便异常清晰。
坚的物,灼热的手指,柔的,还有被调弄时销魂噬骨的快感。肉相贴的感教人意乱情迷,以至于他现在回想起来还会背脊发颤。
李莲花倒没有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当他的手碰到被笛飞声弄得最脏的地方时,昨夜的记忆便不受控制地涌上心。
于是李莲花就只敢在水下束手束脚地清洗自己了,生怕弄出多大的水声,连把手伸出桶外取澡豆都像贼一般偷偷摸摸。
笛盟主钱给得足,伙计柴火也添得足。两个人刚才扯了半天,这桶洗澡水还是热得发。李莲花如今中毒已深,又兼内力微薄,早不似当年实,被水这么一真是有些受不了,十分懊恼自己刚才没有再磨蹭一会,让水再凉一点。
少,而小孩子么,都没什么定,许下的诺比算命先生的嘴还不可靠。他不放心,又站在笛飞声后多观察了一会儿。
……
他三两下除完衣服,钻进浴桶。浴桶不够深,水面只到口,李莲花弓腰收背地缩在桶里,感觉十分不自在。
他这句威胁与实际情况十分不符。
每次?
他跨出浴桶,抓起搭在桶沿上的布巾,急匆匆干了肤上的水,穿好衣服,大声宣告:“我洗好了。”
李莲花这辈子从来没有脱衣脱得这么快过。
笛飞声居然留意过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一边洗一边想,这场景真是荒谬至极。
洗澡这件事情,因为过于私密,也就容易极尽暧昧。它会让人想到杨妃承欢,鸳鸯戏水,想到说书先生口中,天蓬元帅在濯垢泉里戏弄了蜘蛛。
这一整天他都忙得很,忙着同笛飞声吵架,忙着琢磨怎么逃跑,忙着大把花冤大的钱给自己置办行装。他一直忙忙忙,让脑袋滴溜溜地转得像陀螺,就是怕自己一旦闲下来,就会想起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他撩起一捧水泼在自己在外面的肩膀上。水面被搅动,发出一声“哗啦”声响。
李莲花猛然站起。破水声响得惊人,他的心声更响。
笛盟主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说:“李莲花,你再不洗,我就转了。”
他又多叮嘱了一句:“你不许转啊。”
洗半天?
李莲花被这动静吓了一。他瞄了一眼笛飞声,笛飞声安安稳稳地站着,看不出半点想动弹的意思。
水热,心更热。热在里淌,熟悉的躁动再度袭来。下开始充血。
可眼下受不了也只能咬牙忍着了。
笛盟主双手抱刀,背得笔直,生生从渊停岳峙中再透出三分傻气。
我看你就是想转!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