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督二脉乃是武者基,其中任脉自前沿中线穿过,点住其上的任一位,就能短暂地制住笛飞声。
这三句话没没尾,但李莲花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郎了。他立刻就听懂了。
和天生地养的笛盟主不同,他是被漆木山心教养长大的。所以尽内心对笛飞声的桀骜不驯颇为欣赏,但他骨子里仍是一个从不逾礼的谦谦君子,从未过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
笛大盟主被他眼风这么一扫,乖乖地闭了嘴。
系带有三对,两对在外侧,一对在衣内,解起来要颇费一番功夫。这对他的羞耻心来说,简直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李莲花的耳开始隐隐发热。
而这个疯子,是认真的。
“笛飞声,”他一边解,一边试图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放缓了节奏,还带了三分诱哄的意味,听上去就像一个驯兽师在安抚他的猛兽,“刚才你说见到我才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莲花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
笛飞声抓住他的双手往他后一背,李莲花上半被迫前,以下几乎完全和笛飞声贴合在一起。这让本就令人尴尬的场景更加雪上加霜。笛飞声那梆梆的东西戳到了更要命的位置,李莲花下不由得一颤。他倒了一口凉气,如同被电击一般隐隐发麻。
他下手不算轻,李莲花被他卡得难受,却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又激怒了他,招来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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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垂眼为他解开腰带。玉石制的带钩落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最外层罩衫的衣襟散落开来。李莲花将手伸进去,摸到了笛飞声腰侧的外袍系带。
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那个旁人被他横了这一眼,就高高兴兴地收手等伺候了。
“你想逃跑。”笛飞声说。
飞声迷惑地问:“为什么?”
李莲花不知在笛大盟主的脑袋里,这种事情的正确步骤究竟是什么,他也完全不想探究。他抬起眼,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句“闭嘴”。
他一只手制住李莲花的双手,另一只手卡住他的咙,眼睛里闪着暴戾的光,“我不准你跑。我要把你绑起来。”
这时笛飞声忽然歪了一下。他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一猛兽了,美丽,天真,但残忍,看不到任何理智的影子。
李莲花气恼地横他一眼,“你不是让我帮你吗?”
为什么?他居然还问为什么?
“我刚才进来,”笛飞声回答,“看见你被绑在椅――”
笛飞声是真的疯了。
他突然停下,右手快如闪电叼住李莲花的手腕,口中低声吼:“你找死!”
笛飞声问:“你为什么要解我衣服?”
逃跑这两个字似乎打开了某种开关,他突然变得明显烦躁起来,“你又想逃跑!”
“但你会咬我。”他突然了一个话题,“我要卸掉你的下巴。咙就够用了。”
一凉意自上而下贯穿他的全――
他主动替笛飞声解衣,自然是为了不着痕迹地点。
他这一眼本应气势汹汹,可眼下这场面太过荒唐,恐怕只有笛盟主奉为圭臬的春情话本里才能找到差不多的情节。而那些话本里,不深闺女子们最初表现得有多贞烈不屈,最终还是会半推半就地委于翻墙而来的登徒子。所以李莲花此刻眼神再凶,在旁人看来也只像是撒和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