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同的小事
“不陪朕用餐吗?”
金发年轻人坐在桌边,拿着刀叉伸直手臂盯着菜肴没有看向立在shen旁的下属,随口问dao。
或许那并非随口一问,而是一个邀请,来自在他面前常常找不到正确说话方式的皇帝。
而如今,奥贝斯坦在桌边坐下了,对面端正地摆着一套无人使用的餐ju。可能是今天的忙碌让服务员疏忽了工作,不过他没有计划另叫一次人撤去,它们待在那边,如同多年前的他一般,提醒用餐者的孤寂。
菜里换了一种pei料,躲在味觉的边角chu1,不易察觉。能够理解,因为近来它的产地发生变故,暂时不向费沙供应。厨师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相差不远的代替,很多变化对长期经营的老店都是致命的,尤其这一家是从奥丁派了学徒来开业,本shen就令人诟病。
“主厨年纪大了,经不起星际旅途。不过朕觉得味dao差别不大。”
皇帝陛下试过学徒手艺,给出肯定的鼓励,然后它就在陛下暂居的酒店二层运营起来,负责大本营内bu的工作餐饮,偶尔还有几场宴会cao2办,直到陛下搬离酒店后才对外开业。
其实称不上是特别jing1致的口味,而像是奥丁传统家庭会有的味dao,总有一两口能让食客回去看了看故乡的夕阳。炊烟一日日不停歇在另一个厨房,学徒早有了独立的新意,但因名声在外,改得格外小心。
“如果大家能因为朕的喜爱都来尝尝那可真是太好了!”
皇帝微笑着吩咐随行结账时这么说dao。
“如果因此餐馆人太多了预约不上,那朕可怎么办呢?”
皇帝步入电梯后笑得更灿烂了,又将自己放在普通人的角度,否定前面的冀望。
“说到底朕还是个自私的家伙。”
后来如他所愿,餐馆并未在费沙成为首屈一指的去chu1。奥贝斯坦离得不近,极少光顾,每次服务员都是熟面孔,只是随着年龄增长,量力而为地服务。
今天主菜里最好吃的是半颗pei色用的鲜果,这个季节会新到费沙市场上的货色;奥贝斯坦吃完它时总觉一顿饭至此恰到好chu1,caca嘴角时却听见两桌之外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不知在上演哪一种人间戏剧。
那可能是一对中年夫妇,发出声音的是那位女xing,而男xing紧握着她的手,神色更显痛苦与凝重。如同葬礼上的服饰,却没有染上死亡的气息,像是准备好戏服又上不了舞台的pei角,只能任选一地为自己惋惜。
他没有对此投入更多注意,但可能因为餐巾停在空中太久xi引了旁人的视线,一位有些岁数的服务员走过来,弯下腰低语:“抱歉打扰到您用餐了。”
奥贝斯坦垂眼摇tou,一个悲喜剧轮番上演的时代,没有人比他听过更多哭号的声音。
“那桌客人是从巴拉特星系来的,听说从前是奥丁人。”服务员还是过意不去,进一步解释,“似乎是想参加先帝忌日纪念仪式,但没有进入受邀人之列,在场外等候一上午也未能看清陛下的shen姿。”
所以只能带着遗憾在活动后来到传闻中先帝最喜爱的餐馆,对着餐盘凭吊一次次消逝的信仰。
然后对着餐盘重建新的信仰。
人类最爱的方式。
而奥贝斯坦的餐盘中,消失的只有半颗鲜果而已。
“是不合口味吗?”服务员自然注意到了,所以才借其他顾客的举止来开场,询问最关切的细节,“如果是因为香料的事,您知dao这是特殊时期的不得已……”
“请别多虑。我在这个季节,胃口不好。”他不想进行这众所周知的话题,四指轻chu2胃bu示意。事实上不仅是这个季节,他的胃bu与年轻时比起来,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只是夏天需要服用的药品更多些,也会占据更多容量。
服务员不会知dao这些内情,以点到即止的殷勤挽救:“那我让后厨给您加点水果。”
“不必了。时间差不多了。”奥贝斯坦原本就没有点饭后甜食,如今稍稍扮演赶路人的角色,避免更深的交liu。
“你没那么着急回去,奥贝斯坦,停止在朕面前表演忙碌!”
金发年轻人不耐烦地抛下成堆工作起shen抢一步挡住开门按钮,因为有人拒绝了他的安排,坚持住在军务bu宿舍,不论多晚结束临时大本营方面的汇报,鲜少留在皇帝指定的套间,zuo个乖巧的情人。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在朕的shen边,chu1理完所有的工作?”
那对自己心爱的餐厅既想炫耀又想窝藏的年轻人都开始考虑全面线上办公了,反正内阁之间早已习惯这种办法,只是跟着军务尚书搬到大本营罢了。那时奥贝斯坦只在酒店房间里吃过这家餐馆送来的食物,到最后都没有陪同过先帝,坐在一张桌前共度;他们如果认真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用一顿饭,在一个相对公开的空间里,或是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环境中,现在这顿饭,可能都会不大一样吧。
“你不过是,还在埋怨朕……”
“感谢您经常来支持我们。”服务员在递来账单时表达出他是这个餐厅的熟客,但只是不常来而已,“费沙空港和大本营迁址后,城市布局变化,这附近冷清了不少。”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