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冲着要他怀孕来的，更不是什么度过易感期，而是单纯地想死他。

        这天晚上截止到此时，他终于猜对了第一件事。

        21

        长夜漫漫，杰真有点怕被死在这张床上，但也确实爽得快死了。前半夜他觉得自己像一叶小舟在徐云峰的海上飘摇，被抛上浪尖，又溺进水里，哭得脸颊红彤彤，半张开的眼睛里盈满水，水满则溢，顺着眼角去被单，把狼藉的夜得更加一塌糊涂。

        到后半夜时，杰脑子里已经不剩什么清明念，只觉得爽得哆嗦，在过量的快感里幸福地被淹死。他高过太多次，感到被徐云峰轻轻一摸都像过电，爽到忘记自己的来龙去脉，以为降生来世间背负的重大使命就是在这里挨。

        除了这个难还要别的？

        怎么不是一种濒死时的吐真心呢，理消失了，只剩下直抒臆的心声，在今夜，在此刻，退化成动物。

        在意识完全沦陷之前，他还想起初相遇时另一个命运般的易感期，隔着半年感到一点久违的熟悉。原来你们alpha在易感期一直是这个德行，没有一丝丝改变。这是什么，不忘初心吗？

        怪感动的。

        我大概，可能，也许真被他弄得神经失常了，杰心想。

        22

        徐云峰看杰眼神迷蒙地盯着自己，显然脑子里只剩下浆糊。徐云峰端详着，哦，这人嘴的神色真像小动物，上浮着红艳艳的水光，被徐云峰咬过又被他自己咬着，在情色里了一夜，浸得又亮又，像两颗长变了形的樱桃，一口专用来承载望的容。

        杰想亲他，又不敢，他被得晕晕乎乎，畏惧是此刻仅剩的本能。

        被这种眼巴巴的神情盯上，徐云峰就忍不住吻他，往起的肉上再添几个牙印。杰被亲得半分力气也无，小狗一样绵绵地往他怀里钻，胡乱哀求着真不行了受不了了，气得很。

        嘴里说着不要，爪子却紧紧抱着人不松手，蹙着眉哼哼唧唧，不像求饶，倒像拱火，谁知究竟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被傻的程度已迈向新阶段。

        杰求了一会儿，忽而安静下来，眼神发直，迷茫地向下看着自己挨的接口。好怪，他小声说。

        他高几轮之后只能稀稀拉拉出点水，理智说stop！糊不清的口齿也说：大人哪我真的不行了！但是有它自己的想法，他像条八爪鱼一样缠着徐云峰，觉得和脑子背而驰了。杰心想，我好像在爱他，又好像没有，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我喜欢他我。

        23

        怪异的沦陷，被绑架的斯德哥尔摩患者爱上绑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杰想到谈情说爱四个字只能想起徐云峰，想到别的词，望、掌控、归属权，还是只有他。

        如同被断绝了爱上其他人的能力。

        相关的话语他分明鲜少提及，行事却是过于暧昧。你被他那么深切、彻底地占领过，还怎么留有地方存放其他人？好狠毒的招数。

        ……还有一个词。

        它在齿尖缱绻地过千遍也没能被吐出口，杰索不再去想，也不敢想了。

        24

        短暂的神游让他稍微逃开了一会儿，其实是被得半晕过去，醒来时小腹酥麻酸，一阵一阵地痉挛，上还残留着上一场高的余韵，杰的嗓子已哑得只够发出气声，阴的刺痛感提醒他：这是被得失禁了。

        原来走神开始的时候他就昏过去了。于是那逃脱追想的一缕爱意像梦一样被抛在脑后，抛在凌乱的雨夜里。

        但是没关系，还有很多年来供他意识到它。

        此时此刻，杰只是羞得想昏过去。他已经在徐云峰面前哭得像神失禁，现在为了避免碎掉，只能破罐子破摔地告诉自己：其实再多一层也没有关系。而更叫杰难堪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迷恋其中，觉得这种难堪的场合很亲密。他安静地躺着，希望自己在此刻死掉好了。

        你的爱最好只是按就班循规蹈矩的样板戏，非如此我无法正视它。切勿执迷，竟以为爱能摧枯拉朽，移山填海，填补天堑――我怎么敢把心掏出来放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