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瞧见少女亮晶晶的鸢眸,脸上传来她柔的感,一颗小孩似的、重重嘬在脸上的啾吻。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她说,温热吐息拂他的耳垂:“就放在——”
***
砂金睡了个好觉,翌日醒来时连都松快不少。
他并未再在匹诺康尼过多停留,将筹码与光锥收好便匆匆踏上返程。没有办理退房——他不愿让别人踏足房间,他甚至多续了好几年房费。
好在他还在休假中,他的同事们大概误以为他休假是为了进行心理咨询,竟不约而同的、没一位用公事来打扰他。砂金合上手机哂笑,手中把玩着筹码,圆溜溜的小东西于指间旋转,金芒深深映入眸底。
……他怎么能忘记呢?
恋人赠送的礼物,一副五角星形状的、鎏金的耳坠,下方点缀穗状苏,那是她眼睛的颜色。她曾亲手为他上,亲吻着他的耳尖告诉他:“我照着教程的,挑了好久才找到这个颜色,送给你啦!”
她说:“我还有好多、好多的礼物想要送给你。”
于是她真的说到到。金色的垃圾、材质特殊的玩偶、不知品种的花或是别的什么,她像只屯粮的小动物,一脑把旅途中所有看上的小玩意都寄给砂金。
他怎么能忘记呢?
他步入记忆中的花园,于摇晃的秋千之上找到了恋人赠送的、被他不知何时遗落的耳环。
“我怎么能忘记呢,亲爱的。”砂金垂眸上耳环,长睫扑颤,悄然挂上晶莹水色。
筹码也好,光锥也罢,这些恋人留下的零零碎碎的玩意早已彻底失去她的痕迹。
他怎么能忘记呢?
——他是她唯一的遗物。
***
只是一次例行会议。
石心十人同僚们的大分见面是在开会的时候,其中多数人又是以投影的方式出现。或许某人上饰品的突然更换不是什么大事,但正在休假的砂金却稍显不同。
“砂金,你换新耳坠了?”月度汇报过后,托帕与翡翠对视一眼,首先开口询问。
“嗯,”砂金习惯扬起微笑:“由我的恋人亲手制作,我很喜欢它。”
如炸弹投入平静的水面,现场气氛顿时一滞。托帕扶住了额,翡翠叹息:“我想是我们认识的那位?”
砂金的妄想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少人都知他有一位‘不存在’的恋人;本以为他休假是为了去看心理医生,不想病情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或许?”砂金耸肩。
“你一定很爱她,”翡翠意味深长:“但这枚耳坠不适合你。”
“哈哈……谢谢夸奖。恋人的小小心意,总不能让她失望,不是吗?”砂金轻笑:“如您所见,我正在休假,翡翠女士。接下来的议题我就不参加咯。”
砂金挂断了通讯,投影瞬息消失在会议厅。
整间会议厅有片刻静默,还是龙晶率先打破沉默:“他的恋人?谁?我怎么没听过。”
“据他所说,是我们认识但都不记得的存在。”托帕摊手:“可我的确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