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但在焦急之下,还是嘶哑着咙,喊出了那一声“诸葛渊!”撕心裂肺的叫唤声令姓名的主人大吃一惊,几乎跌入水塘,好在他及时在荷叶上一点脚尖,借力落到湖中心的石亭里,丢下满怀杂物,便往回赶。
“玄阳兄,原来你会说话。”诸葛渊又惊又喜,少年扯着他衣袖,面上的惊恐尚未消散,蠕动着嘴,艰难:“我、不、叫、玄、阳,我、叫、李、火、旺。”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诸葛渊着实愣了愣,才串字成句:“原来是李兄啊!那日在山中,小生听那些追你的士唤你玄阳,还以为你就叫玄阳。”
李火旺点点,表示了然,诸葛渊发现他并非不可沟通,便向他解释:“李兄的药还缺味朱砂药引,李兄不是讨厌捣药声?我去那边亭子里捣了朱砂就回来。”
李火旺只是抓着他不肯松手,有如溺水之人抓住的救命稻草。诸葛渊沉片刻,翻找出一圈红绳,将两端各自系在彼此的手腕上,拍着他肩膀,:“李兄若是不放心,便将两指搭在这绳子上,你我脉搏相连,虽然异地而,却有如此时并肩。”
这本是权宜之计,李火旺却对此方法极为满意,往后每日,二人便是沐浴如厕,但凡离了彼此视线,便要系上红绳。诸葛渊哭笑不得,但见李火旺话一天比一天多了,心底也颇为欢快。
入秋之后,天气一日日地凉了,周遭上门求医的百姓也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这天来的是个行脚商人,诸葛渊听他说起幽都见闻,皇权更替,得知太后牝鸡司晨,把握朝政,深感无力,“可惜我为一丹医,不能为君肃清门庭,也不知夫子的大计进行得怎么样了?”
自此,诸葛渊也不再外出采药,每日更加勤于练剑读书。夫子离去前,留下许多书本,上面记载了各种匪夷所思的事物。诸葛渊起初是抱着好奇的态度翻阅,当闲书打发时间,时日一长,却也类旁通,掌握了许多天地自然的理。故而对李火旺自称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也不觉得十分吃惊。
李火旺认真:“诸葛兄,我真的是穿越过来的,也可能是梦。但这么好的诸葛兄竟然是梦吗?”
诸葛渊:“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又能说得清?兴许眼前的你,是异界李火旺的一场梦。也兴许异界的李火旺,是眼前你的一场幻梦。”
李火旺:“我听不懂,诸葛兄能否说得通俗点。”
诸葛渊将书翻了一页,:“李兄,倘若两边都是梦,你想从哪场梦中抽?”
李火旺:“当然是那边。”
诸葛渊问:“李兄为何会此选择?”
李火旺抱住脑袋,低落:“那边真的……太痛苦了……诸葛兄,”他抬起脸,双颊都是泪痕,“如果那边的我是假的,那我爸我妈就不会为了我那么辛苦,娜娜……娜娜也不会那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