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兄,我好想吐……”一语未了,已经掐着咙,跪在地上开始呕吐。他死命捂住嘴巴,然而黑色的须仍旧从指里了出来。
诸葛渊见状,迅速起一银针,刺入李火旺的昏睡,在他耳边低语:“李兄,你记错了,那黑太岁不是已经被你消化了吗?”随即,那诡异可怖的画面也跟着李火旺均匀的呼声消失殆尽。诸葛渊将他从地上抱起,丢到床上,又以指尖替他抚平眉心的结。
夕阳照着李火旺恬静的睡颜,诸葛渊恋恋不舍地移开眼,提笔记下这一次怪异事件,搁了笔,翻看起前面所载,更加怜惜他自清风观一路颠沛离,逃入九嶷山的经历。又不禁想,这路途中若是人人都像他师父那般,企图假心素的能力修仙,那他岂非成了一块行走的唐僧肉?人人都想来啃上一口。
修者最注重个人涵养,他自入丹医一,几乎不再生气,然一提起那个丹阳子,便觉得怒不可遏。以活人练丹已是天下大忌,更何况迫同类相食?一杵一杵捣烂的,竟是人的血肉之躯,此物如何入得了嘴?
想到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竟被强行灌入李火旺的咙,诸葛渊便觉得胃里一阵恶心。他放下册子,穿上外衣,提起剑,来到后院练剑。朔风凌冽,打得檐上积雪四散而逃。满园花草多凋零,后院景象颇为肃杀,唯有那株霸王鞭仍旧绿意盎然,着一捧白雪,显得尤为亮眼。据医书记载,西海沿岸又将霸王鞭叫火旺,而自己若非被那株霸王鞭绊住脚,自然要入深山采药,又岂能遇上李火旺?难他俩的相逢,其实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竹叶萧萧,诸葛渊起手挽了个剑花,一眨眼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又到清明时节。薄雾绕小楼,李火旺正要起锅饭,却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制止了。“李兄,今日寒食,不宜生火,我们出门踏春去。”
李火旺转过,便撞入一双温眸子。他怕被察觉陡然加速的心,急忙拉开距离,却将眼前人望得更为分明——诸葛渊一袭白衣,腰环剑,背风而立,满青丝被风得凌乱,更显得其长如玉,宛若谪仙。
李火旺着实呆了一呆,忽然想起上次回现代,从杨娜那里听来的那句诗:“中散不偶世,本自餐霞人。形解验默仙,吐论知凝神。”
他脑子不太够用,但听杨娜解释说是写什么嵇康,便莫名记下来了。初遇时的诸葛渊背负药篓,自林子里走出,同那个在山中采药,被人当神仙的嵇康,不是一模一样吗?
诸葛渊见他不动,还以为他又发了癔症,正想这次要等几个时辰,李火旺忽然问:“诸葛兄,我们去何踏春?”
诸葛渊:“清风观。”
李火旺重复:“清风观?”
诸葛渊点,“李兄,我并不知前日是你的生辰,今朝补上一份贺礼,不知你是否中意。”
他见李火旺还没反应过来,只好说得更加明白:“小生自忖剑法小成,想在今日将丹阳子那邪铲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