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到近前,酒吞一看茨木那样,穿着抢来的外袍靴子,早没了初见时的天皇贵气,脸上倒是没什么张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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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的发被北人打歪,他扯下发带,束成尾,脱下破烂的龙袍,一抖手,卷住一名骑手的手腕将人扯下,剥了他的大衣穿在上。
一脚把人踩吐血再也爬不起来。
酒吞一顿,目光又移到对方上。沉默了一息后:“南朝派来使臣说要凑银子把你赎回去。”
只他长相却叫茨木格外震惊,分明不就是酒吞童子吗??
酒吞审视的目光在茨木上逡巡,想要知这个人怎么回事,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有武功不用,那么长时间了都不反抗,如果不是今天可能到对方的底线,恐怕南朝皇帝都不会有什么表示吧。
“不过在下自然不是没有条件的,还请陛下答应。不可伤害无辜百姓,不掳掠女子,不役男子,给您未来的子民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茨木说完长揖到底,额磕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这并不是什么讨价还价的小手段,茨木磕下的再未抬起来过。
这就奇怪了,抢了你的国家不恨吗,失去了荣华富贵不恨吗,被人羞辱你不恨吗?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到恍然之色,也未有熟悉的眼神。
账内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整个帐内如三月。
再往后……
“北帝不用出言试探,在下并不想回去当那劳什子皇帝。”
这些北人在戏弄他,茨木感受到来自四面办法的恶意。埋在骨子里的嗜血慢慢抬。
北地一向弱肉强食,尊敬强者,茨木觉得他更适合呆在这里。
茨木是被带回来的俘虏,他不好先开口说话。虽然当时北人说的好听是请回北地客,但谁都知是怎么回事。
茨木原本便想过,如果北人的领袖是一位脑清醒,心怀仁德的明君,他甚至可以亲自打开城门迎接对方,南朝其实早就被资本把控,氏族的权利超过了皇权,他一个小皇帝要与之对抗那是绝无可能赢的。
茨木像是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能放任他将南朝这只羊榨干一次又一次,此时只得站起,在酒吞面前跪下,“我愿自书罪己诏、退位书,禅让帝位于陛下。”
想着,酒吞站了起来,两人对视着,茨木想要在酒吞脸上看到些熟悉的东西。
“哦?”茨木微微转斜睨座上酒吞,眸子里泛着嘲讽的光芒,平添一风情,既艳且勾,北帝看得咙一紧,薄轻抿起来。
有多久没碰到过这么不知死活的人了?茨木是有武功的,但他从来没有用过。
不想回去?那可不行,酒吞心,南朝那帮老臣氏族为了你可凑了百万两巨资。
就是一样的好看。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有见过美得如此中的人。
只是恰巧长得像么?过于相似了吧。
一个男人穿着单薄的北服,手边放着纯银酒杯,新鲜,看上去十分惬意。他梳着北地男子传统的细碎小辫,茨木看着恍惚还像HIPHOP街风的。
最重要的是,他努力过了,不行。
南朝又太过富庶,今天没有北人,明天也会有东人。
酒吞竟然被茨木的法弄得半晌无话可说。他竟是真的对皇位毫无留恋,一心为民。
茨木这才撇开视线,心里还有点腻歪,北人也开始学南人这套虚伪派了。
“有了在下自愿退位,殿下可不费一兵一卒进京称帝。于帝位来说更名正言顺,是在下自知能力不足,并非天命之人,有感于您的才能,不愿百姓跟着我受苦,才让位于贤。”
在干翻一群骑手之后,茨木的待遇终于得到了提升。周围北人对他肃然起敬。
隶将茨木推入球阵中,球杆在茨木耳边划出破风声,北人骑士戏弄般的在茨木周围奔走,扬起尘土,将茨木弄得灰土脸。
酒吞听到这里已经惊呆了。诧异之色无法掩盖。
为什么?因为他是皇帝,想要个把人的命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茨木被北帝的侍从领进了王帐。
“南帝这些天过得可好?”酒吞问。
所以他愿意合北人。
“敢问北帝打算是杀是剐,准备什么时候登基称帝?”茨木单刀直入。
这钱他们得吐,南朝可以延缓几日称帝。
茨木所站角度和古人完全不同,那些人自然将地域、血统分的清清楚楚,茨木从一开始便认为能够合也不错,重要的不是谁当权,而是百姓过得怎么样,尽量减少损失,能和平演变是最好的。
茨木面无表情的看着酒吞,也不紧张,亦看不出来什么仇恨。
北帝只能匆匆命人把他带了出去。
听到南朝要将他赎回去的时候,茨木心里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