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想抛弃徐来自行脱,脑中却有一念闪过,最终还是牵扯着徐来,随她一同坠入裂中。
这裂口并不深,却连着一原生,那一侧又有条约莫两掌宽,不知连去地底哪里的坑。好在裂不是很大,人落不下去。内地势平缓,勉强能容下这几人。
徐来上有月泉淮巧劲拉着抵挡落石,下有叛徒的尸首垫背,摔下之时也只是受了些剐蹭,并未伤及骨。
也不知这些人将机关埋伏于岩中何,在月泉淮落地时,崖几块巨石砸落,好巧不巧将那刚被炸出的口又封了个严实,唯留几点豆粒大小的隙,约约还能透得几缕月影。
徐来侧耳仔细听了一阵,察觉崩裂之后并未再有响动,心中长舒一口气。她转对月泉淮郑重致谢:“多谢月泉宗主舍相救。”
“我本也不愿”,月泉淮收剑入鞘,低拍打衣摆落灰,“只是徐将军若折在此,月泉宗在安东都护府怕是再难有安宁之日。”
……有些话大家心里清楚就行,说出来多伤感情。徐来摇暗叹,从随的布袋内摸出一特制的火折子,借着幽暗的火光俯去解勾在长枪与自己上的爪链。
大致将整理完毕,月泉淮也抬眼观察起被碎石封住的崖,得出结论:“使内劲以强力将这些巨石击碎,我们便可出去了。”
“暂时不可!”徐来生怕这人擅自动手,激动之下,一手按上了月泉淮的小臂。
习武之人有真气护不畏严寒,月泉淮又重仪容,日常穿衣并不会如北地寻常人家那般厚重臃,多是用轻盈柔的料子。徐来这一碰虽是隔着衣衫,可月泉淮的衣料华贵轻薄,她仍是能透过数层锦缎感受到他温热手臂上紧实的肌理。
这抹奇特的感惊得徐来汗竖起,手似着般猛然撤回,可她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愈加尴尬,只能用正事加以掩饰:“现下……现下不宜以强力震动此!”
“哦?徐将军有何见教?”月泉淮被这一碰,也有些惊讶,他垂眸轻扫方才被碰的手臂,再抬眼说话之时,语气中分明带着戏谑。
徐来只当没听出来,强作镇定:“我此前有研究过该的舆图。你我虽快追击了许久,可实则是在绕山而行,此仍是我们北上正穿越的那座山脉,只是在另一侧。月泉宗主是北地人,必定知晓山间积雪落崩塌的厉害!”
闻言,月泉淮再此打量起这,他回忆来时的路线,确实如徐来所说,他们是在绕山而行。方才机关炸裂,只是崩塌石崖已是幸事,他们此时正在山之内,贸然攻击山确实会有雪崩之险。
此刻又是深夜,队中人员大多都在睡眠,若真遭雪灾,他们连逃都难逃……
心中略微估算了一下队伍的脚程,月泉淮问:“他们走出这片山恐怕至少还需两日,我们等到那时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