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又zuo梦了。
这一次他梦见母亲和父亲,年幼时的自己,以及母亲带来的另一个小孩,苍白的pi肤,柔顺的白金tou发,紧shen的奇异服装,稚nen的脸和深沉如大海的蓝眼睛。
“这是奥姆,你的弟弟。”母亲对他说。“这是亚瑟,你的哥哥。”母亲对那孩子说。
“Ormi!我一直想见你!”他扑上去拥抱弟弟,弟弟迟疑了一瞬,也回抱住了他。这样亲切又熟悉,他们能感到彼此间血脉的xi引。
母亲说,弟弟从海里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会回去。
“那我以后能去看望弟弟吗?”亚瑟问。母亲说,当然可以。
他高兴得把弟弟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奥姆的话很少,也不爱笑,但视线一直落在哥哥shen上从未离开。
随后的日子里亚瑟发现弟弟很笨,不懂得怎样走路,不知dao如何穿衣,甚至不晓得怎样吃饭。
“你走路好像一只鸭子,或者企鹅。”亚瑟评价dao,看着弟弟努力地更改走路的姿势,但总避免不了同手同脚。“你见过企鹅吗?我总在电视里看到它……”
“见过。”奥姆答dao,一边小心维持shenti的平衡,“有时我会随迁徙的鲸鱼到南极去。企鹅太多了,他们密密麻麻聚在冰原上,一直绵延向雾蒙蒙的远方。他们在陆上很笨拙,但在水里如利箭一样快,是ding好的猎手。”
“你在水里也游得很快吗?”亚瑟托着腮,好奇地问dao。
“我比所有的鱼游得都快。”奥姆骄傲地ting起xiong膛。
“可你走路还是摇摇晃晃。但没关系,这看起来很可爱!”亚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奥姆瞪了他一眼,继续努力地来回走,终于,他的左脚绊倒右脚,跌了下去。
“哈哈哈……”亚瑟笑得前仰后合。奥姆丧气地坐在地上:“陆地果然是个坏地方,我要回海里去。”
……
“你们陆地的衣服真难穿。”奥姆说,厌烦地扯扯衣服的领口,拉拉ku子的腰带,“cu糙,僵ying,丑陋,毫无科学xing的设计。”
“不要再抱怨啦,Ormi,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到学校去吗?快一点,我要迟到了。”亚瑟cui促dao。
奥姆冷哼一声,继续跟纽扣和腰带奋战,亚瑟无奈地笑笑,上前一颗一颗替他系好纽扣,又扣好腰带,随即背起书包带他跑出门去了。
“爸爸妈妈,我们上学去了!弟弟,我们走!”亚瑟跨上自己的自行车,让奥姆坐上后座;这是老汤姆用过的旧自行车,年龄有亚瑟的几倍大,在两个男孩的ti重下吱吱呀呀;亚瑟风风火火蹬起自行车,奥姆抓着座椅固定住自己,脸色臭得像像海里的刺豚。
“我从没见过这样原始落后的交通工ju。”奥姆在一次颠簸中险些咬着she2tou,愤愤地评价dao,“这样丑陋,脆弱,缓慢,我们亚特兰di斯人宁愿骑扇贝也不会骑它!”
“什么?兄弟,原来扇贝是能骑的吗?”亚瑟的笑声飘散在风中,“那听起来很酷!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不,我们不骑扇贝!”奥姆再一次险些咬着she2tou,“亚特兰di斯有的是高速清洁的交通工ju,很多友善的海洋生物也可供我们驱使:鲸鱼,海豚,鲨鱼,章鱼,海ma……”
亚瑟转过tou来,他金子般的tou发随风飘扬,在晨曦照耀下熠熠发光:“这实在令人惊奇,Ormi!原来鲨鱼也算友善的生物么?”
“海底的生物,除了彻底疯掉的海沟族,其他都是我们的朋友……”
他们终于到了学校。这里的陆地人真多!奥姆跟着亚瑟,戒备地看着四周,随时准备把这些碍眼的xi气种通通打倒。
但很快他发现这些人中有许多是亚瑟的朋友,哥哥和他们热情地打招呼,仿佛关系十分亲密似的。也有人注意到了奥姆,问亚瑟这是谁。
“他是我的弟弟!”亚瑟骄傲地向他们介绍。
“难怪,他长得和你有点像。”朋友们说,他们都跑过来看亚瑟的弟弟。
奥姆神经紧绷,握紧了拳tou,如果这些xi气种胆敢再靠近一点――
“亚瑟,你弟弟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同学们问,“他生病了吗?”
亚瑟拉住弟弟的手,握紧,他的手温nuan又干燥,“Ormi是有一点怕生。嘿,你们可别吓着他。”
“我并不害怕。”奥姆低声说,皱紧眉tou,“他们只是些脆弱的、愚蠢的陆地人……”
“哦是的,他们既不能在水里呼xi,也不能和鲸鱼说话,但他们都是很不错的人!”亚瑟低笑着挠挠弟弟的手,“要到时间了,我得进教室上课去了。你也要一起去吗?”
奥姆迟疑地点点tou,于是亚瑟拉着他去找老师:“米勒先生,这是我的弟弟,我今天负责照顾他。他能在教室里待着吗?我保证他不会搞出什么乱子的。”
老师笑着答应了:“当然可以!他看起来是个文静可爱的孩子。”
奥姆的眉tou因为这个评价皱得更紧了。但他还是一言不发地跟着哥哥进了教室,坐在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