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消失了，语调恢复了上课时的严肃，只不过声音多了几分柔缓。你这才强迫自己抬眼看他。

        “好……好多了，先生，in　fact，我完全没事了……谢谢您，我真不知――”

        他打断了你的语无次。

        “Don’t　mention　it，　Ms.　Sayre.　We　won’t　think　of　it　again.”（不客气/不必提了，瑟尔小姐。这件事，我们都不需再想了。）

        教授角挂着个得、礼貌的微笑，“In　fact，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一忘皆空。”

        “别，不要！”　你说完才觉得自己拒绝得有些太快，于是红着脸，低下了。

        汤姆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淡淡的，甜滋滋的，但像一条坚不可摧的绳结一样，牵引着他的五脏六腑，缠得它们密不透风，让他几近窒息。

        他轻咳了一声，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Very　well.　那……等你觉得好些了就回休息室吧，我会让家养小灵送些晚餐给你的。”

        你虚弱地点了点。教授拿起杯子，像医生检查病人一样地又看了你一眼，然后上楼进了内室。

        你慢慢撑着桌子爬下来，浑的肌肉都酸痛难忍，在适才的力活儿中燃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但疲惫地、颤颤巍巍地，你仍旧成功站了起来。你摇摇晃晃地弯腰，捡起早被遗弃的内衣；它与里德尔教授的领带缠在一起，你费了些力气才将它们分开。

        你晕乎乎地慢慢走到里德尔教授内室的门外。门半掩着。你犹豫了片刻，终于敲了敲门。

        “Enter.”（进）

        你推开门，教授正站在窗前，背对着你，手里拿着一杯烈火威士忌。

        你咬着，“I’ll　be　on　my　way　now　then，　Sir.　Thank　you　again；　I　really――”（我……我这就回去了，先生。再次感谢您，我真的――）

        他将玻璃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低笑一声，打断了你的话。

        “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

        你咬了咬，下定决心似的，往他屋内走了一步，站在了一排书架前。

        “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您。”

        里德尔教授的背影明显一僵。就在你开始后悔的时候，他把杯子搁下，转面向你，眼神犀利而探究，像审讯犯人一样，像要穿透、挖掘你的灵魂一样。

        她……是在故意勾引他吗？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汤姆无法否认心脏里――整个腔里――那种被人掐了一把还拽了三拽的感觉。被别人看出弱点、肋，再加以利用……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这个人是爱茉尔，他最心爱的学生，最疼爱的小姑娘。

        你被他盯得心慌，慌乱地开口，“我……我是说，如果――”

        他几大步走到你前，垂眸谛视着你，双眉微挑，漂亮的薄离你不过半寸，与你气息交错。

        “报答？你想怎么报答，嗯？”

        有意无意地抬起右手，撑住你后的书架。你的去路被堵住，完全被隔离在了他和书架之间。

        近在咫尺的少女紧张得气息都乱了，小鹿一样的大眼里又泛起了水光，紧咬的嫣红一片，如被风雨蹂躏过的海棠花。

        这么紧张，这么慌乱……确实不似在故意勾引。

        “我……我是说，如果您以后有任何……需要……我是说，要求……如果您有任何要求……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