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名字看了许久,是迹写的、自己的名字,不同于他的张扬的工整字迹,似乎可以想象到,他当时是怎样的落笔……
有些费劲的抽出信纸,展开,厚厚的一叠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写信的人轻咳几声,故作镇定却满脸通红的拉过幸村的一只手,轻柔地给他解开绷带换药。
窗外,庭院的枫树被摇曳的桔梗取代,紫色仿佛延续着夏天的美梦,与金黄地面相映成趣。
迹换好一边,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信纸挡住幸村的脸,举着信的手臂微微颤抖,而后脱力地落下,信纸正好盖在迹脸上。
“别…别看我……”
有些沙哑的、羞赧的、可爱的声音传来,心轰鸣如雷。拿着信纸的手被人握住,幸村别过脑袋,恨不得埋进枕里,不用想也知现在的自己是怎样的满脸通红,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这么……
换好绷带的手被人抬起,引导它拿住信纸,另一只手解脱出来,绷带被一层层拆开……
“好~不看你,你慢慢看。”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平常那样戏谑,幸村将信纸拿近,透过那裂口偷偷瞄了眼迹。只能看见男人低垂的睫,高的鼻梁,正认真给自己换药。而发丝之间出的赤红耳廓,却将他真实的内心暴无遗。
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迹。
那样工整的字迹,拼命想要传达的歉意,剖开内心放在自己面前,一览无余,甚至有些絮絮叨叨地不像他,还有,那让他心脏狂的,爱意。
是爱意,像接住椿花的雪地,晕开一地的紫阳,是握着他的手捞起的金鱼,烟花绽放后久久不散的味,让他心痛的、悸动的、撕裂黑暗的,爱意啊……
【期待你的回复,不是怎样的,我会一直等你。】
似乎忘记手臂的酸痛般,有些僵地保持着一个姿势。最后的那句话已经盯了很久,却不敢移开信纸。
眼眶酸涩,每一寸肤都被那些语句激起高温,脚趾不自觉的蜷缩。微凉的药膏贴上脚腕,握着那里的手心却的吓人。幸村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从腔出来,挡在脸前的信纸微微颤抖,最终敌不过脱力的手指,缓缓散落在被子上。
再也没有阻挡的,对上男人的视线,信中的一言一语似乎都在那张通红的脸上浮现,唯有那片灰蓝色的海,澄澈而真实。
迹看着害羞的快要哭出来的幸村,感觉自己的心脏失控般狂…他看见了,看见了自己掏出的心意,毫无保留的,那么…他会怎样回答呢……
幸村看着迹从床尾走到床边坐下,想要遮住脸,手臂却酸麻地没法抬起,只能慌乱地移开视线,任由那个搅乱心海的人握着自己的手,把同样的紧张颤抖分享给自己。
“所以,你的答复是?”
小心翼翼的,像是询问某种审判结果般,那个低沉迷人的声音,将幸村海啸一般的内心又震开来,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呜…我、那个……我……”
嗡嗡的,是万千只蝴蝶在耳边扑扇翅膀,他在空中浮沉,无法停靠,被包围,被吵闹,快要分不清梦与现实。
“咳…没事,是我太心急……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
男人有些焦急的喊停,不擅长歉与等待的他,却为自己破了例。
幸村看着他通红的耳朵,有什么满溢而出的情绪堆积在心,忍不住向迹靠过去,却牵扯到了伤口发出一声轻呼,下一秒就被男人握住双肩支撑住,呼瞬间近在咫尺的纠缠着,心声猛然充斥放大,微微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