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点说这也不能算是个人,至少不能算是个女人。
小丁刚才在山庄门口敲门时说,他们是这家庄院主人的朋友,但现在庄院的主人就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傻眼了。
众人已听明白,这胖女人和那宋员外是本地最大的粮食商人。
看起来她的烟瘾竟似比周自横的烟瘾还要大。
自古同行是冤家,每个生意人都想挤垮竞争对手的生意,独自垄断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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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月双眼一瞪,左手轻按剑鞘上的绷簧,长剑呛啷弹出半尺,剑锋处寒光闪动,他大喝道:“问你话呢,老实回答。”
小丁转身,黑着脸说道:“今天不杀你,以后你好自为之……”
这胖女人用高于市价两成的价格去收购粮食,农户自然是愿意将粮食都卖给她,宋员外若要屯粮,就必须拿出比她更高的价格去竞争。
一个两三百斤的胖女人,斜卧在一个檀木制作的木榻上,木榻上铺着一块完整的虎皮,那木榻比普通人家的床还要宽大。
众人心想这无垢山庄的主人,只怕是有不轻的洁癖。
小丁眉头一皱,问道:“宋仕德是谁?”
三四个人吃力地将那胖女人扶坐起来,她眯着小眼睛,等看清楚前面的人时,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已在颤抖:“宋仕德出多少钱雇你们,我出双倍,不不,四倍,只求各位大侠刀下留人,莫要杀我。”
所有的路面皆是以上好的大理石铺砌,被那些侍女家丁擦拭得一尘不染。
她这种做法分明就是不打算给宋员外生路,所以看到小丁等人,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宋员外派人刺杀她来了。
那带路的老家丁躬身道:“夫人,这几位客人说是您的朋友,老朽便带他们进来了。”
那胖女人脸一哆嗦,不敢再回话。
亭台楼阁,台阶走廊,假山池塘,花圃园林,秋千院落,每个地方都随时有人在清理打扫,哪怕是刚从树上掉落下来的一片叶子,或者是天空中鸟儿拉下的粪便,立即就会有人处理得干干净净。
“什么?你们不是宋仕德派来的?那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所谓何事?”那胖女人听说小丁等人并不认识她所说的宋仕德,心里已松了口气,语气竟开始咄咄逼人。
那胖女人惊叫一声,差点吓得摔倒回木榻,只见她脸如白纸,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滚落,她颤颤巍巍的说道:“宋仕德就是城南的宋员外啊,我们两家是这杭州城最大的粮食商,去年收粮时,我故意抬了一下市价,但我出的价钱不过比市价高出两成而已,没想到他真的派人来杀我。我,我愿意出四倍的价钱,你们帮我杀掉他可行?”
她身后有两个丫环正在用力的为她揉肩捶背,看起来两个丫环已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她竟还是嫌力道不够,嘴里犹在骂骂咧咧。
她既然敢走这种险棋,肯定是早有准备,无垢山庄的财力物力应该是更强于宋员外,所以她一定有足够多的屯粮。
如果宋员外敢和她竞价,等开市的时候,她就以极低的价格出售屯粮,一样可以将宋员外拖死。
司空摘月之所以发怒,是因为不管这两家如何争斗,最后深受其害的都是普通的百姓。
谁也没想到这无垢山庄的主人会是个女人。
那胖女人试探性的问道:“实在不行十倍价钱也行,只要你们将他杀了就行。”
若宋员外舍不得出价,就无法屯粮,等市场上缺粮的时候她就将自己所屯的粮食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到时候她在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也彻底的动摇到宋员外的根基,一石二鸟。
她手里握着一根三尺长的梨木烟杆,一名家丁正在往烟斗里装着烟叶。
司空摘月猛啐一口,骂道:“呸,像你们这种黑心商家,早晚会遭到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