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超速了，这是非常危险的，命都没了拿什么挣钱？上一次已经给你们讲了交通规则的重要了，你看你的龙这么大只，撞到行人怎么办？再说都感冒了你还让人家上班……”

        “我只有这个。”忉利天一本正经地掏出了一个小本子。“我想它可以证明我拥有骑弗栗多的权利。”

        弗栗多回过来一脸excuse　me，不屑：“龙怎么会感冒？”拜托，他可是远古魔龙耶！怎么会得感冒这种愚蠢的人类才会得的病！

        阿修罗正滔滔不绝，忉利天的手机忽然响起了外卖APP的电子播报。他一车轱辘话卡在嗓子眼儿，问：“送到哪儿？”

        “又是你们。”交警着眉。“这次是超速。”

        屁咧。迦楼罗想。循序渐进两年了，你就是怂。

        忽略了那句默认自己不是人类的话，帝释天艰难指着外趴在地上眼冒金星的龙说：“可您的龙看起来，呃，中暑了。”

        「20210606号，送往善见大街交警支队，订单即将超时」

        阿修罗又看了一眼那个红色的小本子。封面“结婚证”三个大字刻印得喜气洋洋，照片上一人一龙离谱得各有千秋。

        相比常年在室内坐班的自己，总是要出门执勤的阿修罗有感迷人的小麦色肤。要材有材要脸有脸，格又温柔靠谱还会贴心地给他带莲花酥……帝释天喜欢他的一切，除了超级加辣版魔鬼椒烤肉汉堡。你那是爱情滤镜，毗琉璃吐槽他。隔晴明晒得也黑的，你咋不夸他迷人呢。还有，除了你，没有人会觉得阿修罗温柔。

        “啊嚏！”

        （四）

        “那是什么？”忉利天一边喝着那半杯可乐一边问。

        帝释天托腮回答：“可他每天都给我点茶诶，是我最喜欢的十二分糖芋泥啵啵盖红茶。”微信弹出来一条，阿修罗的。“啊，今天的茶也到了。”

        深夜的路上已经没有了车，龙的嚏在一片静谧中格外响亮。阿修罗淡定地往一旁挪了一点，龙出来的火差点烧着他的角。

        ……

        “那是能够证明你驾驶这辆车――抱歉，这条龙――的行为是合法的凭证。”

        ……

        爱而不得的男人都很阴暗，但是阿修罗是个例外。他每天经过帝释天坐班的工位时都阳光开朗地跟他打招呼，会在换班回去的路上“顺手”给他带一份莲花酥。暧昧的小手朝爱情戳戳探探，就是没勇气破那层窗纸。迦楼罗劝他，老大你喜欢就上啊，阿修罗回他你懂个屁，这是循序渐进。

        原来龙可以变成人。帝释天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不过弗栗多先生――是叫这个名字吗？那样对着空调会感冒的哦。”

        善见街交警大队的帝释天暗恋阿修罗，全队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除了阿修罗自己。

        “是伴侣。”忉利天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弗栗多？很棒的物名字。”阿修罗接过那个本子。

天，啊？

        “您好您的芋泥啵啵盖红茶十二分糖爆甜版，祝您用餐愉快记得五星好评。”忉利天面无表情利念出一串台词，帝释天才发现面前这个人跟自己外表像到仿佛一对亲兄弟。

        （五）

        （六）

        「让他放在门卫――」

        “驾照。”阿修罗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驾驶执照。”

        一旁的龙气急败坏地用尾巴拍打了两下地面。忉利天回过去看了它一眼表示安抚，又淡淡对阿修罗说：“不是物，是伴侣。”

        该死的。阿修罗现在很阴暗。这条眼神智慧的龙都有老婆，我没有。

        “不了谢谢，我不像你们人类一样会感受到冷热。”忉利天淡淡。

        忉利天端着莲子羹尝了一口。“那就是。”

        “噢，抱歉。”阿修罗漫不经心回答。“――等等，是什么？”

        帝释天狐疑地又回看了一眼那个空调机面前风的陌生黑白猛男，迟疑半晌终于开口：“那个……您的龙呢？”

        善见街交警大队的阿修罗暗恋帝释天，全队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除了帝释天自己。

        帝释天张着嘴愣了半天，一句谢谢终于说了出口。“啊，另外，外面天气太热，不介意的话是否要进来休息一下？”

        消息刚打了一半，窗外忽然一阵风声。伴随着院子里稀里哗啦东西翻了玻璃碎了花瓶倒了的声音，帝释天跑到窗边打开窗，一对漆黑的龙翼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在帝释天的目瞪口呆下，一个漂亮的金发青年从龙背上下来，优雅理了理自己的衣摆，然后，嗯，从龙的角上拿下来一杯茶。

        “顾客的外卖要超时了。”忉利天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