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忉利天回答。“你们支队。”

        这他妈的是我刚才给帝释天点的外卖！阿修罗心里崩溃万分。他刚给帝释天甜蜜发消息说一会儿就有茶喝，草，现在难要跟他说宝贝儿真对不起你的茶要迟点儿，外卖员骑龙超速刚被我抓了？

        “呃……”阿修罗严肃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支队就在旁边不到两百米，你可以先去把外卖送去，车――啊不是，龙，就扣在这里等下你回来解决。”

        （七）

        有人相爱，有人夜里看海，有人半夜坐在路牙子上哀嚎这交规他真的背不下来。

        “左手下放的时候，像这样。”阿修罗比了一个标准的指挥手势。“代表你需要减速。”

        “减速。”弗栗多拄着脸在一旁重复。

        “如果左手这样抬起来，就是要你靠边停车了。”阿修罗继续比比划划。

        “停车。”弗栗多继续重复。

        “上次的左转弯，正确的手势应该是右手平举，左手斜向下，像这样。”阿修罗继续循循善诱。

        “转弯。”弗栗多快睡着了。

        “好了，现在让我们测试一下你记得怎么样。”阿修罗开始提问。“假如你是排在第一位的车，交警在你面前对你左手这样下摆，你应该怎么办？”

        “呃……飞过去？”

        ……

        另一边。

        “我认为，莲花酥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帝释天喝了一口茶，珍珠在他的嘴里嚼啊嚼，一本正经。

        “此言差矣，这特制爆甜莲子羹的魅力也不容小觑。”忉利天坐在他对面，两个金发美人坐在一起实在养眼。

        “呵呵，我第一次遇见跟我一样嗜甜如命的人呢。”

        “人类的甜食实在优秀。”

        “呃，冒犯一下，您难不是人类吗？”

        “啊。”忉利天又舀了一勺莲子羹。“你什么都没听到。”

        （八）

        “喜欢就跟他说啊，我瞧他天天给你点茶，他应该也喜欢你吧。”

        “可是、可是，阿修罗他……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要是知我对他抱有那种心思……”

        人类真的很复杂。忉利天心。

        有时候一段友谊来得就是很突然，比如现在这两个相见恨晚的甜食爱好者，从顾客和外卖员到聊起自己暗恋的青梅竹不过是一杯茶一碗莲子羹的功夫。又比如，现在外路牙子上那两个黑猛男，从超速分子和逮他的交警到成为难兄难弟不过是几个嚏的功夫。

        “十五年了。”阿修罗把帽子一摘望向仲夏夜的灿烂星空。“我跟帝释天认识十五年了，可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哦。”弗栗多挑了挑眉。他跟忉利天大概认识了十五万年了。

        “他就没什么表示？你都对他那么好了。”热心的龙询问。

        “他……对我一向很好很温柔，可是从小就是这样。”阿修罗握紧拳。“他对所有人都是那个样子！”

        “嗨，现在的年轻人。”弗栗多一边说一边又打了个嚏，他接过阿修罗递过来的纸巾，继续：“作为一条已婚多年的过来龙，我给你的建议是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请他看场电影顺便表白如何？”

        “这样吗……我再想想。”阿修罗叹了口气。“真好，您的伴侣似乎很爱您。”

        “那当然了。”龙骄傲地扬起嘴角。“忉利天是我的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