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春双目瞪圆,已不知如何是好,一向妥帖,现下却连皇帝的问话都不能按照规矩答复。
这几日忙的很,不得空去后。
赵靖觉得奇怪,已走了过去。
等于喜引着人到了那幽径入口,却见灌木花草外站了一个太监。
榕树下,女子着秋千,衣袂飘飘,轻笑伴风,赵靖想了想那画面,心间微动,已应允了于喜的建议。
于喜如今可算从他哥那学了些许,如何去排解皇帝对婧嫔的别扭心思。
刘善出了院落已去望风,舒燕华春和周俐实是不放心,几乎是半扶着她借力爬到了那一人高的树干分叉,内心担忧,只得在下面张望微举着手,就怕她摔了下来。
赵靖觉察出有些怪异,可没多想,已同于喜从那幽径走了进去。
等刘善认出那是皇帝后,又见是往这个方向来的,心中大惊,已准备假装没看见,溜进去通报。
久坐上乏,索便走着去,天热人多烦闷,只许了于喜近伴驾,连仪仗也没传。
刘善是盯着远的,可这么热的天,这少有人来,贵人们怕晒,多有打盖圖团扇,皇帝没带多少人,从侧路而来,又穿常服,十分不起眼。
齐瞻月小心牵着裙摆,扶着树干坐下,她人生中从未如此大胆逾矩过,心也快了两分,入目开阔,闻着树上挂的驱虫避蛇的药包气味,听着那鸟鸣水,只觉得新奇又快乐。
“你们娘娘呢?”
另一边,懋勤殿内,赵靖议了一上午的政,早累得神思倦怠,批了几本折子,想歇息会儿,却实在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上次文贵人来弹琴的消遣,齐瞻月没说什么,他自己就断了这种想法。
赵靖放下笔。
于喜默了默。
于喜也看出些不对劲,不用皇帝再次开口,已对着人说到。
赵靖在这不大的院墙内打量了一眼,并未瞧见心中的影,已出声。
“娘……娘……”
树下有诧然的寂静,接着就是慌乱地下跪请安,却没一人敢回答皇帝的话。
结果于喜已大声说。
于喜答到。
有些退让,但还在劝着。
这小路树木花丛茂盛,隔音也好,直到赵靖走进去了,树下闲话的三位女,都还没发现。
几个人听完面面相觑,齐瞻月待她们好,谁也不愿拂她的意,最后只得依了她这荒唐的提议。
下意识想往高看去,又意识到不妥,忙低下,赶紧想着说辞,只盼皇帝没有看
对齐瞻月的行踪,于喜几乎是了如指掌。
“呵,皇后那她倒是跑得勤。”
这话也不知在和谁赌气。
“华春姑姑,皇上听闻婧嫔娘娘在此,怎么不见人?”
“娘娘,您是嫔妃,这爬树多少有些不得啊。”
赵靖两步至跟前。
榕树亭亭如盖,那分叉格外宽阔,树干生长开去,形成一个大窝,一点也不绊脚,反而像个得天独厚的隐秘藏。
“婧嫔呢?”
而他一没时间去那岚镜舫,不主动召见齐瞻月伴驾,是别想见着人的。
跪着的人有些磕绊。
旁的官眷小姐,在开蒙学礼前,总还有短暂的时光可以玩乐撒野,可她幼时多病,连这些许的放纵也不曾拥有过。
随口已经问到。
齐瞻月笑了笑,那面容终于难得有两分她这个年岁的俏,她比了个嘘。
“这没人,又隐蔽,刘善去路口守着,不会叫旁人知的。”
“皇上您看,刘善公公在这,婧主儿肯定在里面。”
这下是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了,刘善无法,已被皇帝看见,那他只能跪下请安。
“这个时辰,婧嫔娘娘怕是已看了皇后娘娘,又去那榕树下秋千了。”
“皇上赏的秋千,婧嫔娘娘十分喜爱,午后大都在那打发玩乐,皇上您要不去看看?”
“婧嫔呢?”
“……回……回皇上,娘娘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