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异将宝剑捧在怀中,抚摸着剑鞘繁复的纹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打定主意要同屠苏生一场气,好叫对方明白他的底线,为什么自己还能够一面生气,一面仍旧将剑好。
“我的出息呢……”乐无异对于自己的认识更深刻了一些,挫败万分,可惜挫败感并不能阻挡他品尝美食的动作,“唔,好吃,这个好像是之前跟屠苏讲过一遍的,他竟然还记得找了买给我。”
思及此,乐无异的心不由了几分,窗框上的纸条脱了一角,在风中摇晃。
“喵了个咪的,我梦游的病这么厉害了吗?”乐无异眼睛,“能自己回去房间洗漱换衣睡觉就算了,还能在梦里铸剑?”
给谁的。
他手掌拍在窗框,将摇摇坠的纸条重新粘了上去,而后重重关上门来,不忘将空空的碗碟丢掷出去,正中树影后某物。
乐无异怒气尚未消完,更不想自己恼羞成怒的倒霉样子被百里屠苏看个清楚,本想将百里屠苏送来的东西当场扔了,然而他低估了自己嘴馋的程度。每次下定决定,手还未及小碟,目光便不受控制地被其引,脑中空白之际,下一刻,糕点就被自己送入口中。
狼王不知从何冒出来:“早些天就想问了,你给谁的剑?”
远树梢微动,乐无异察觉到百里屠苏的气息。
“什么嘛,出息呢,志气呢,难屠苏想怎样就怎样嘛!”乐无异狠狠掐一把自己面上肉,直疼得呲起牙来,恶狠狠,“想我消气?没门!我已经支棱起来了,说是不许你过来就是不许!送多少东西都没门!”
来一叠小食,放置案上,皆是他平日喜欢的样式。
狼王见他不答,心中明白七分:“你爹娘今日要回来,说起来十日就剩这一日,你们倒真沉得住气,是没再见面。”狼王沉片刻,终是不情不愿地认可了百里屠苏的诚意,“那小子是个好的,你愿送剑给他也正常。”
地上树影婆娑,一恼怒蓦的从乐无异臆探出,直想将百里屠苏的藏烧个光,对方总是这样,有成竹似的,仔细地将他一切反应都计算清楚,而后一步步行动,接近,毫不费力地达到目的。
他没证据,苦思冥想一刻钟,只能将原因推向自己夜半梦游。
乐无异仍旧鼓着双颊,确定百里屠苏已经离开,这才一脸不忿地自房中出来,径自去了另一铸剑。
他一心铺上宝剑上,将全工序细节研究彻底,日夜轮转不知几日,百里屠苏似乎知晓乐无异心情,真如消失一般,不再刻意现出踪迹,只有偶尔守着成型的剑在晚间睡着,第二日却于寝房好生生醒来时,乐无异才能隐隐觉察不对。
对方如同一只耐心充足的兽,蛰伏在暗等待猎物出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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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没有传来瓷盘碎裂的声响,想来百里屠苏结结实实受了一下,并没有躲。
除却此项,剑的进展似乎格外的快。昨日了一半,第二日一早再看,那剑仿佛生有灵,自己将另一半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