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外的肌肤尽是斑斑红痕，哭的眼睛紧紧闭着，毫不设防地熟睡，百里屠苏看着眼前这即便睡梦中也因感知到他的靠近而情动出水的肉，罕见地没有生出凌望。

        他接受良好，甚至主动挪至百里屠苏膝边，小猫一样蹭过对方的手臂，询问丝带的来历，顺便控诉百里屠苏拙劣的编法，百里屠苏并不理他，然而第二夜，第三夜，连续五日，乐无异总是在清晨发现颈间装饰物的变化，有时是项圈，有时是绸结，再或者垂挂铃铛的质细环，在那之后，蝴蝶结变得对称完美，再也没有生疏痕迹。

        百里屠苏翻看书册，观看影像，“爱恋”二字不时出现在那些契合的行为中，他像查阅学术资料一样逐字对照，贴合的不贴合的逐个列出，最终仍旧无解。

        百里屠苏盯着乐无异纤细的脖颈望了许久，在对方疑惑出声前移开目光，入夜之后，他回到房间，半蹲在床边，为乐无异上藏有定位装置的粉色丝带。

        那晚，他吻了这张脸，自此之后，夜夜亲吻，从无中断。

        他已习惯在床上这么称呼对方，但是在床下，除开撒会叫屠苏外，他更习惯叫对方百里警官。

        百里屠苏不知自己看了多久，也不记得那是第几个驯日，他只是觉得乐无异的脖颈太过空，对方自在的姿态如同一只安闲度日的鸟儿，然而没有镣铐，总有一天白鸟将要飞出囚笼。

        今日，答案终于摆在面前。

        乐无异渐渐习惯变化的装饰物，只将它当作百里屠苏的新癖好，同时，他也在某个未睡熟的夜晚发觉了对方的亲吻……

        陌生拗口的概念似乎将将碰到象的解释。

意破，竟使百里屠苏悟出答案。

        情热的

        乐无异不知那次偷吻，即便第二天发觉颈上丝带，也只是随意拉扯两下，照镜子后由衷夸赞：“好看的，不过怎么是歪的。”

        那么能够换成什么，对方厌恶手铐带来的不方便，讨厌沉重的脚铐，狭小的笼子更是令人行动受困恹恹寡欢，百里屠苏的视线无意中掠过乐无异手中漫画某张图片，雪白的小猫颈间环着柔的蝴蝶结，格外乖巧。

        乐无异彻底被他调教成一个婊子，一个货，极尽契合的爱玩，甚至失去了自行理的望，只能保持着无法发的状态，在他到来，摸的时刻难以自抑地到达高。乐无异毫无防备，乖顺可怜地被他摆弄着，然而在他向下凝视的时刻，那只亲吻的冲动再次出现了。

        “你偷亲我。”乐无异噘着嘴，哼哼着说，他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气势，被人调教成功的诚实地背叛了他的反抗意志。

        奇妙的空感攫住他的感官，调教成功之后的短暂满足很快消退，除却完全臣服的肉，他还想满足的是什么，或者说，最开始，潜藏心底，甫一对视便自发跃出的真实冲动是什么。

        百里屠苏拂过他颈间的金色铃铛，眉眼一点点沉静下来，像是悟出大半真理的求知者，但是少年没有急于满足凌之外新的焦渴，他点出乐无异作为物的任：“你应当叫我什么。”

        直到那晚，他将他扮作了想象中物的模样，然而透过丝带的绸光与蜜水的甜腥，百里屠苏眼中的青年奇妙地重叠了模糊意象之中，唯一的纯洁爱人的脸。

        少年的覆在他的上，细细嗅着他颈间的气味，乐无异感到一阵战栗，耳畔传来百里屠苏不容拒绝的话语：“这一次，到最后。”

        那晚的亲吻如何发生已经记不清晰，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偷吻这一行为。囚禁乐无异的半月时间，除了外出采买，百里屠苏鲜少与乐无异分开，大多时候两人共一室，乐无异窝在床一面吃零食一面翻漫画。百里屠苏的视线隐晦地跟随青年活动在书页之间的白皙指尖，作为物良好的表现为乐无异换来解开手铐的机会，于是那双失去束缚的手显得过分活泼好动，沾染饼干碎屑的指腹浑不在意地摸过蓬乱的褐发，而后落在光洁的颈项，胡乱抓挠出浅色的印子。

        持枪持剑的手，略显生涩地绕出一只不太对称的蝴蝶结。

        “主，主人？”乐无异不确定地唤出这个在床上被迫早已习惯的称呼，百里屠苏等待他这样讲，似乎又不只希望他这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