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之后的话更好说出口，全圆佑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我还以为现在津贴会比以前高一些呢。”

        －还是什么狗屁一见钟情。

        全圆佑在金珉奎旁蹲下，啤酒的味不过是苦味重淡的区别，全圆佑懒得尝试新事物，习惯地想选自己常喝的牌子，但紧邻着的价签上贴着醒目的促销贴纸，很快把全圆佑的注意力引了过去，他没有过多纠结，按照“2＋2”的优惠规则拿出了四瓶。

        “我不是问这个。”

        “你还好吗？”

        “比如我这样的。”全圆佑指了指自己。

        “酒吧老板是我的朋友，酒保我也都认识，不喝脱离视线的酒是常识，我也不是第一次去酒吧。　”

        “我看看。”

        无论早晚，夏天总能让近距离的接变得不再诱人，金珉奎的温顺着他的指腹淌到全圆佑的手腕，汗珠从肤相贴的地方微微渗了出来，也让它们贴合得更紧了些，全圆佑在心底咒骂起了闷热的夏天。

        “嗯……就是感觉有点闷，也有点贵……”

        细密的汗珠，逐渐升高的温度，金珉奎不可能感受不到。

        “我和你不过是陌生人，你很喜欢当烂好人吗？”

        “为什么不在店里喝。”

        －但我不想谈恋爱。

        为了以作则，政府节约用电的第一步就是停了城市夜晚百分之八十左右的灯光，桥两侧的照明灯也没能幸免，整座桥和黑夜几乎为了一个平面，只剩桥不远的自动贩卖机还闪着微弱的灯光。

        “你怎么这么爱多闲事。”

        周围没有住屋，只有桥下一阵卷着一阵的水波声，刚刚下肚的酒也跟着翻起来，促全圆佑将莫名的怒火烧到金珉奎上。

        无论是刚刚在酒吧的关心，还是喝酒前但这些习惯动作，金珉奎下意识的照顾，让全圆佑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说得好像现在不打扰一样。”这不过是全圆佑的一句玩笑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埋怨，但金珉奎的反应却感又迅速，立即耷拉了下来的眼尾，弄得全圆佑莫名愧疚了起来，只好重启话题，让对白继续进行下去。

        “我没事。”

        走到半路，金珉奎又后知后觉地问了个蠢问题：

        金珉奎把酒举到嘴边，用牙齿咬着罐子边沿听着全圆佑越来越激烈的发，直到他不再说话，才举起罐子浅浅喝了一口，沉默了好久才开口。

        金珉奎看到了全圆佑刚刚下意识想选的那个牌子，刚准备把冰箱门打开，就被全圆佑一把按了回去。

        周围全是低矮的住屋，漆黑一片的窗堆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时刻监视着路面的眼睛，沉默又严肃，全圆佑也不想因为酒后扰民而被举报去警察局写检讨，于是决定往桥的方向的走。

        “你喜欢喝哪种？”

        “刚刚在酒吧里是，现在也是。”

        “在酒吧里，能少闲事就不要，别人不会感谢你不说，还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自己不过是个陌生人，还是个男人，是社会刻板印象里需要扮演照顾他人角色的别，哪怕被金珉奎关心照顾的感觉并不差，但早已被驯化的自尊心还是让全圆佑忍不住吐出恶言。

        全圆佑在投币口这侧坐下，金珉奎也识趣地选了另外一侧，他把塑料袋放在两人中间，用衣角把啤酒罐上渗出的水干净，又替全圆佑把拉环拉开才递了过去。

        叫喊着“欢迎光临”的机械门迎声，随着门轴的转动响彻了整间便利店，蹲坐在柜台角落里的收银员睡得正深，但还是条件反地先跟着说了声“欢迎光临”，沉重的随后才被意识从地上拽了起来。

        “贵一点的我还是请得起的。”

        “一开始我没

        放置饮品三台冰箱并排放在角落里，声音在耳边轰隆隆响个不停，把随意的选择衬得像限时抢答的智力挑战，金珉奎蹲在琳琅满目的啤酒面前，选了半天也没得出最终答案，便扭过向全圆佑寻求场外援助。

        －

        和酒吧里的开场白一模一样，全圆佑不知他是故意装傻回避问题，还是在用这句话阴阳怪气。

        “你着急回家吗？”

        “便宜的不容易醉。”全圆佑胡编乱造了个借口，把怀里四瓶冰得让他抱不住的啤酒全都丢给金珉奎，用眼神示意他去柜台结账，自己则先出了门。

        但在走到便利店门口前，金珉奎都没有松手，全圆佑也懒得挣脱。

－那直说不就好了。

        “刚刚在酒吧里，你睡着睡着就哭了。”

        ……

        金珉奎把脸移向路旁，不好意思地扣了扣脸颊。

        “可以等到天亮。”

        “嗯嗯！”

        变相的同意答复让金珉奎兴奋了起来，他在手机地图里搜到距离最近的便利店，像之前那样抓过全圆佑的手，但只是轻轻地将手指环绕在手腕上。

        金珉奎摇摇，把酒放到一旁，转过子面向全圆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酒吧里发生的事讲出来。

        “刚才的酒醒了，现在的酒没醉。”

        “便利店的酒总买得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