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的陌生人份,又找补了一句:
“我陪你走到路口,打辆车送你回家。”
“车费我会出的,今天晚上谢谢你。”
全圆佑不明白金珉奎说谢谢自己的原因,这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一晚上都不知听他说了多少遍“不好意思”和“对不起”,现在又来了句莫名其妙的“谢谢”。
但这种嘴边常挂着礼貌用语的人,总是客气到让人没有指责的余地,只剩下了陌生人之间完美的社交距离。
把钱包里面额最大的纸币递给司机师傅后,金珉奎又绕回到全圆佑那侧的窗旁边,轻轻敲了敲窗,等全圆佑彻底降下玻璃,转看向自己时,才举起手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习惯嘱咐:
“到家后记得打电话给我。”
“发消息也行。”
全圆佑愣了几秒钟,突然就笑出了声,他笑得很夸张,仿佛金珉奎说了个超级有趣的笑话一样,惹得司机都回看向他俩,而金珉奎也是一脸无措,不知是自己说错了话,还是全圆佑喝醉了。
“我叫全圆佑。”
“再见,金珉奎。”
金珉奎站在路口,直到出租车消失在桥面上,他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和全圆佑交换号码。
若不是全圆佑在离开前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金珉奎所能知的有关他的事,就只有睡梦中的泪,些许闷热黏腻的牵手,还有自动贩卖机前,那个带着醉意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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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全圆佑都没有光顾酒吧,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休息日被突如其来的工作打乱,至于自己是否真的在刻意回避金珉奎,全圆佑也说不出答案。
【这周来不来?】
酒吧老板发来消息,回看两人这段时间的聊天记录,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白间,偶尔会夹杂着有关金珉奎的消息。
老板不认识金珉奎,总是“那个大个子”、“那个板寸脑袋”的叫他,说他来找你,很多次,但全圆佑始终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自己最近很忙,也确实没有在撒谎。
【他休假结束了,留了个纸条叫我转交给你。】
全圆佑点开对话框,看着这两条消息前标记的“已读”,纠结了很久,他也不知自己的答案是否能始终保持不变,最终还是没有作出任何回复。
在长假即将到来的那晚,全圆佑终于再次推开了酒吧的门,没什么情绪起伏的酒保见到他,脸上竟然也透出了一丝喜悦,放下手里正在拭的杯子,走到办公间里把老板带了出来。
“喝什么?”
“你看着来吧。”
很快,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啤酒杯被推到了全圆佑面前,和那晚的一模一样。
“躲着他啊,你知不知已读不回很招人恨的。”
“没有躲。”
全圆佑举起酒杯,在喝酒前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把声音被闷在厚厚的玻璃杯里,试图掩盖自己没有底气回应的事实。
“是你跟他说了咱俩认识的吧。”
“你都不知他来过多少次,我反正天天都能见到他,这还没算上我不在的日子。”
“为什么来这么多次?”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还不是因为你没给人家留电话。”
“那你替我给不就行了。”
全圆佑耸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喝着酒。
“首先,我这里是正规场所。”
“其次,你自己的联系方式你自己给。”
老板从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字条,递到全圆佑面前。
“纸条在这里,你自己打开看吧。”
那杯啤酒,全圆佑最终只喝了三分之二,以他的酒量,这还远远达不到醉的程度,但全圆佑却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晕了。
他趴在桌子上,把那张写着数字和留言的纸条放在玻璃杯的另一侧,就这么透过玻璃杯看着。纸条上的信息因为不规整杯上残留的啤酒浮沫而显得模糊不清,但全圆佑却没有要将纸条拿到眼前看的意思,隔着玻璃杯看完了每一个字,最后将它成一团,丢进了酒杯里。
来收酒杯的老板看着杯底泡着的纸条,抬看向全圆佑,问:
“看过了?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