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来,这番劫难便算安然度过了。众人因虑着韩信shen子尚未调养大好,所以多休息了几天。就在这几天里,杨素派人传来杨谅被围困在并州,走投无路,被迫投降的消息,并嘱咐他们若是韩信shen子还不好,便先行一步回越公府调养。
韩信chui了chui手上pi尚未剥落干净的花生:“我好的差不多了。药师你觉得呢?”
李靖为难,倒是很想在这里等待杨素的车驾――他虑着杨素上表朝廷给李诠加封的事。可韩信如果想回长安……
韩信见李靖迟疑,便改了口风:“不过我现在恐难上ma――不如再停两日。”
于是众人果真又停了两日,等待杨素返程。杨素车驾之堂皇富丽自不必说,单是赵bi城府衙――杨素及众人暂时的驻地,珍奇珠宝便堆积如山,令人目眩神迷。
杨素在赵bi立帐设宴,款待诸将。李靖原不想来,可杨玄感ying拉着他,也就来了,踌躇着坐在末首。结果杨素与众将寒暄一阵后,竟将目光直直转向他:“不过要说功大――还是李郎居功为首嘛!如果没有李郎,我们怕是要在赵bi呆上数月,也未必有破局之法。”
李靖浑shen冷汗直冒,站起来,正要说什么,杨素却摆摆手,从上首走下来,竟持着他的手,向上首走去!李靖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那虚座竟是为自己而设!
“李郎。你且坐下。”杨素强把他按下来,斟下一杯满满当当的酒,“这杯我敬李郎。”
李靖有些迟疑,倒不是说他怕这酒里添了什么东西,而是因为杨素今晚的姿态实在太高调,让他不得不担心,于是深xi一口气:“末将不胜荣幸――但末将家有家训,素来禁酒来。”
杨素眉mao一挑:“家训?――听听,这就是世家子弟的风度。”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只是见周围没有人敢出声,才又换了严肃的语气,“药师,这里又没有灞陵尉,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就算有……”杨素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笑笑,“有我在,也足以为君相保的。”
李靖心中暗暗叫苦,又想起李诠的追封之事,只得一咬牙,迎着杨素意味深长的目光,将酒ye悉数灌入hou咙。
可这不算完。庆功宴进行了数个时辰,他不仅被杨素灌了一整蛊,又被诸位杂七杂八的将领――按年龄大多数都是他的前辈――纷纷祝酒,他无法拒绝,敬了一轮,只剩下三分理智时,终于耐到了宴会结束,他才撑着问:“楚公……不知末将父亲的追封之事……”
“难为你还记得这个。”杨素的脸在灯下已经一片昏黄模糊,“我已经向朝廷上表,赠赠荆州大都督,再追个谥号,成么?”
李靖吃力地撑起shen子,默然下拜。
“你是世家子弟。”杨素盯着他,“原本应该再追赠重一些,不过最终还是由郎君来定嘛。你的功勋,我也已经上报了。”
“楚公厚恩,末将无以为报。”李靖原本在杨素手下说的种种话语,多半都是斡旋,这句倒真掺了些说不清dao不明的真情实意。然而下一秒,杨素所说的话让他不得不再度警醒起来。
正所谓“所有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