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到饭食的香味,云霈还是下了床,一出去便看到在厨房右手拿着锅勺左手拎着貂的柳寒朔。
听到后传来低低的笑声,柳寒朔一阵大,把那偷食的小貂放走。
那条灵活的年糕窜到云霈脚边扒拉他的,云霈低,就见那貂崽子邀功似的仰起,看样子是要把嘴里叼着的小鱼干献给他。
云霈动了动嘴,躬把小貂捞起来取走它的战利品,对柳寒朔:“原来也有你理不了的事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柳寒朔愣了愣,又继续去他的早饭。
“去洗漱吧,快好了。”
云霈听他的话去洗漱,完事又像第昨天那样吃柳寒朔的食物,今天是白煮和炖豆腐。
这回云霈被唤起了饿意,拿起勺子开始小口尝尝。这汤不也不腻,豆腐鲜香,也易入口,面前是同样吃着早餐的一人一貂,看样子厨子也没打算饿着刚才行盗的小偷。
不看多少次,霸刀弟子和貂都是充满反差感又莫名和谐的奇妙组合啊……云霈这样想着。
其实这两天他才发现柳寒朔的厨艺也是出乎意料的好,他一直觉得像他那样的少爷平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于是从来不会把下厨这种事和面前这一副养尊优样的世家子弟挂上钩。
回过神来,他居然都吃完了。
“还要吗?”
对方柔和的目光让云霈下意识逃离,摇说他已经吃饱了。
云霈就这样待在这静谧的宅中,柳寒朔包揽了他的一日三餐。他的生活也更加简单,不是被柳寒朔赶去睡觉,就是在桌前翻着柳寒朔那些有关冶炼之法的书,或者在院中躺椅上着貂看柳寒朔练他的北傲诀。
噩梦仿佛逐渐远去,云霈的伤痕淡了一些,也吃得下更多的东西了。他估摸着等再恢复一下,下个月、不,半个月足矣,也差不多该回扬州去了,走之前还得先去村子里买把刀用着……
他深知柳寒朔这段时间对他照顾有加,更别提此前的救命之恩,得找个时候跟人说清楚,再好好谢。
然而在半夜却发生了令云霈意想不到的事情,过程他不记得,只知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面前是一脸焦灼的柳寒朔,而自己大口大口地着气,在对方的拥抱中一点点平复颤抖。
“……我没事的。”
只稍微一挣,柳寒朔就放手了,云霈以为他又要出去,可他却留在房间里。
自那一晚起,柳寒朔便不出去睡了。
其实说进入房间也有点奇怪,这里本来就应该是屋主的房间,可柳寒朔却把房间让出来给他睡,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云霈提议说换他出去睡躺椅的时候,柳寒朔却不分由说地把他摁回床上,同时也跟着上了床,熄了灯,背对着他睡了。
“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