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他还是多少有点尴尬。
反正没事,干脆放任一下,他就这么一动不动躺着,直到王遗风那边有了动静,才跟着他起来。
王遗风倒不尴尬,该如何就是如何,没有说因为前一夜发生的事情,对谢渊出任何行为上的和语言上的改变。
他这态度反而让谢渊更自在一些,本来昨晚就是意外中的意外,如果不是真的喝到不认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在心里藏了那么久的话说出来的,只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不过谢渊在穿外袍的时候,王遗风坚持不让他动手,要自己给他穿。谢渊无可奈何,就由着他任,看他给自己系上腰带,然后从桌子上两个一模一样的盒子中拿出一把一看就很贵的刀,系在自己腰上。
谢渊想拒绝,但刚张开嘴还没出声,王遗风就知他要干什么,打断:“不可不收。”
谢渊知他的脾气,只好闭了嘴。
王遗风此前哪里给人伺候过衣衫,穿衣服的时候就好不容易才穿好,系他这繁复的腰带更是,连着扣错两个搭扣。但他不急也不恼,只是一边给谢渊系,一边说:“我不叫严谭。”
出乎他的意料,谢渊竟然点点:“我早猜到了。”
王遗风挑眉:“如何知的?”
谢渊:“兖州并没有姓严的大,姓王的倒是有好几个,且都是饱读诗书的人家,我猜测你或许是其中一家的公子。”
王遗风:“你还去查我了,谢渊,这就是你对我的好?”
嘴上虽然说着这个话,但王遗风的脸上没有半点恼怒。因为他知,在谢渊调查过、知他用的是假名后,仍旧选择相信自己,那谢渊昨夜说的,无论他是谁,都会追上来,的确是句真心话。
谢渊也当然知他没有生气,王遗风看过去的时候,谢渊眼睛弯弯的。
王遗风便也笑:“不错,我的确姓王,名遗风――这名字,你要记好了,否则改日想要讨债,还找不到人呢。”
说罢,他正巧终于把刀系好,抽回手的时候顺手略轻浮地在谢渊腰间一把,谢渊耳朵都红了。
王遗风见状,也不再欺负老实人,轻咳一声,把刚才的动作掩饰过去:“谢渊,我看你字写得不好,今天正好有空,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吧。”
说罢,也不谢渊愿意不愿意,就把他按在书案前,自己提笔在纸上写下“王遗风”“谢渊”五个字,让他照着学。
王遗风小时候家里延请西席先生教授,本就写得一手好字,后来跟了严纶,严纶在教他武学之余也从未放松过他经学典籍、乃至于书法绘画和音乐,王遗风也聪明,学什么都一点就通,以内力入笛音就是这时候学成的,而字也集多家之长,自成风骨,虽狂狷潇洒,但写得颇为好看,特别是名字,令人看一眼就知此人定为一狂士高人。
这样特殊的写法是很难学的,不过谢渊还是认真仿着,写了好几张纸,终于从最开始的几乎不能入眼,到王遗风一脸嫌弃地点了点。
“再学学吧你。”王遗风收走那几张纸,折了又折,放回怀里:“这些,我就带走了,等到哪天你字写好看了,我再拿出来笑你。”
谢渊也不恼,还是笑着看他,说:“那你还没告诉我另一件事,为什么要用严谭这个名字骗我?”
王遗风负手,向他解释:“严谭之名,和我师父有关,倒也算不得是完全骗你。我的师父是严纶,我们是红尘派弟子,他待我和亲生父亲也无两样,我用他的姓,他老人家不会怪罪,只会笑眯眯地评价我这个名字取得好不好。你若不知红尘一派,改日在江湖上可以问问,那些人讲我们的故事,可比我跟你说可要彩得多。”
“确实曾有闻名。”谢渊说,“之前没注意,下次我更留心些。不过,我这种普通的凉州平民,就没什么故事可以跟你讲了。”
“凉州啊。”王遗风点点,“多年前去过一次――等下,谁说你没故事的?”
白衣公子伸出手,在小参将侧脸那疤痕上轻轻一点。
“谢渊,下次相见,我要听你说这里的故事。”
“这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