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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宁州,师生一起过年

春红正搬着其中一箱往里走去,张东升也搬了一分,经过少年边瞥见那微微发红的耳垂。

        今晚先了火锅,周春红挨着朱朝阳坐在张东升对面,她一边往锅里倒着牛肉卷和金针菇,一边和张东升聊些学校的话题。家长和老师能聊的无非是学校考试啊,孩子成绩啊,朱朝阳这次在年级里考了第三名,也是班级第一名,他的语文拖了后,总分和全校第一差了十几分。周春红说麻烦张老师多多关照她家朝阳,参加一些竞赛为将来考入理想大学准备。

        张东升连连点,夸赞朱朝阳学习努力,在考试中发挥稳定,周春红听后乐开了花,给儿子碗里又夹了些子。

        三人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屋里充满温馨的气氛。

        “妈,我吃饱了。”朱朝阳把碗放到厨房,在一堆还未收拾的年货中翻翻找找,取出春联拿到门口去挂。

        他踩着梯子将春联挂好,又往门上贴了个倒悬的“福”字,正下来,听见周春红絮絮叨叨:“朝阳,以前过年你最喜欢放些烟花爆竹,自个儿去买点玩,妈给你们多点明天吃的菜。”

        “知了妈。”他回屋叫走了张东升,一齐下楼前往拐角的杂货店。

        路上,朱朝阳开口:“我妈她还拿我当小学时候看,其实现在我对那些已经不感兴趣了。”

        “是吗,那我给你看个有趣的。”张东升在夜色里站定,将手摆好姿势往路灯下探去,地上顿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动物,朱朝阳也试了试,只是他模仿得很拙劣,总没有张东升的那么活灵活现。

        朱朝阳自动放弃了,见张东升修长的十指在空中变幻,下一个瞬间,端着书本坐在椅子上的人出现。

        朱朝阳眼神亮亮的:“这是……我?”

        张东升笑了,指节在空中灵活游动,朱朝阳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看到了普普,看到了周春红,最后代表着张东升的抽象小人出现,对着他点了点便消失不见。张东升把手缩回口袋,深藏功与名。

        “还有别的吗?”朱朝阳迫不及待问

        “朝阳同学,已经到了,去买烟花吧。”张东升停住脚步,没有进店里,看着他挑选了几盒摔炮和手持烟花棒,来到门口结账。

        少年拎着塑料袋往回走,走到一排长椅前坐下,张东升抽出一烟花棒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摊开手掌朝他晃了晃,表示手里除了烟花棒没有任何东西。

        接着他左手朝烟花棒端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哔剥”一声,它的燃起火星,紧接着那红点开始燃烧,不一会儿小小的火光便宛如泉涌般四散泻,轻盈地闪动着五颜六色的虹彩。

        两人间隔着的黑暗因这小小的魔术一览无余,张东升将它递给朱朝阳,发现在他眼底也有一缕星火正跃着。

        烟花在燃烧,朱朝阳只对着它看了一会,便将目光移回到张东升上,他们凝视彼此的时间里,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在离他们远去,亿万年前的星河在淌,却因为宇宙间微茫一隅诞生出的瞬息风采而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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