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等真怀上了再补一场婚姻。还是说师兄嫌小孩子太吵了不喜欢?那如果它像你呢?又好看又文静又聪明,我一定很爱很爱它。
如果是和师弟的孩子,他想,唉,怎么办,我也爱你啊。
年少爱人汹涌澎湃的感情如春带雨击溃理的大堤,他没能抗住诱惑,他被Alpha天中的卑劣望冲昏了脑,任由师弟拉着他一同任,所以他活该后悔。他活该。
“我们谁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尉官试图开解他,语气十分轻柔,“先锋阁下……”
但他本听不进去,一目了然的消沉令尉官讷讷住口,干坐了一会儿喝光杯子里的茶,起说再见。嗯,再见。他点点。礼貌也几乎成了一种本能。不过在他为傲长空守灵这七天死一样的寂静之后,外人的造访终究改变、或者说唤醒了某些东西,尉官拧开房门把手,他忽然叫住对方:“等……请等一等!”
可能他没有控制好音量,尉官看起来吓得不轻:“呃,您还有什么事吗?”
他张了张嘴,却如同刚开始学说话的婴儿,脑袋空空,干涩。他知,阻隔他的外界的那层厚玻璃正在碎裂、消失,七天已经过去,他不可能一直放任自己沉溺于无用的痛苦,只是一时半会儿还调整不过来。
“请再给我五分钟。”他用双手撑住颅,喃喃低语,“五分钟,五分钟就行了。”
前四分钟里他逐条列出自己的悔恨,又在最后一分钟将其打包,小心翼翼埋进心底。好啦,最后来个倒计时,三、二、一,风万里放下手,抬脚走向玄关:“您最近几天有空吗,”他终于想起了面前这位是傲长空的哪个朋友,“星长明上尉?”
傲长空情感丰富而交际甚广,因此朋友很多,然而破天冰却是在正主去世后才深切会到这一点。他的两位家长都希望他能平静地、像个普通孩子那样长大。
目前敌方首领和我方战神双双确认死亡,能源之城解除了最高级别的军备状态,分批次复工复学,庇护所内的未成年们也被妥善接送回家。那日破天冰是被星天罡接走的,家里没人,据说风万里到风氏的本家老宅办事去了。
但星天罡亦不曾多作停留。他和风万里既是发小,又在所谓“政客学院”(能源之城政治思想与总统筹学院)当过两年同桌,非常时期非常手段,风万里忙他也没闲着。于是小孩轮带,众人你养几天我养几天,统一口径自称傲长空的朋友,而事实上也大差不差。如此过了半年多,破天冰在一次外实践中突发魔力暴走,冻伤了好几名同学,以至于非得请监护人来学校协商不可了,这一大一小才又见上面。自学冰系魔法结果闯了大祸,破天冰尴尬得不行,完歉他偷瞄一眼风万里,发觉对方剪短了本就不太长的发,刘海儿全梳上去,着眼镜,一贯平静的面容愈发显得古井无波,本看不出有没有在生气。他猜测是没有,但也不敢肯定,毕竟大人们忙起来就很容易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因为耐心已经被正事耗没了。
离开院长办公室,走楼梯,两人一前一后下到二楼,风万里突然问他:“今天星期几?”
“星期五了。”
“哦,该接你回家了……这周是谁?”
“辰正曜哥哥。”教他魔法教得最起劲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