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遇故人啊,可惜物是人非,连半点叙旧的心情也没有。
清澈的酒倒影出了我的半张面容,我出神的凝视着,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好像不是我,像个傀儡。
我突然想起,刚接手绣衣楼的时候并不成熟,和下属经常吵架,骂完了还不解气就躲在书房掀桌子,有一段时间被他们私下里戏称为无能狂怒。
“松手………呃!!”
我挑了挑眉,仔细想了想,也没想起来我以前的脾。
转过,便是满复杂的眼神。
“来这里之前杀人了?”
他霎时像是被伤了一般想要开,怎奈桌案窄小,周围尽是杂乱书籍绊脚,就这么被我一扯,他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面,我也被连带着以一种微妙的姿势趴在他的膛上。
凭我的衣服比他们的贵吗…
“你要……什么?”
我向下方摸去,他间那罩
问题,疑惑,得到了解答又能如何,绣衣楼支离破碎,各方势力都在渗透入侵,如若今天不是满来,那么也会是别人。
我不是很在意。
能从一个小孩一步步走到今天,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世间之事难万全,何必因为一点挫折产生自我怀疑。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记忆变得模糊了。
他弗一靠近,我便察觉到一冷腥之气钻入鼻腔――血的味。
我不甚在意的轻声应他,又倒了一盏酒。
“从前你最喜欢对着我叨叨叨,什么事都想说,什么话都敢讲。”
“满,过来些。”
他顿时绷直了,面无表情的攥住我的手腕。
他很顺从的坐到了我的侧,对于我的‘异常’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仿佛这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
想通一切以后,我向满招了招手。
我不甘心。
“督邮大人,本王要什么,你不知?”
满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能感觉到,他情绪低沉了很多。
一个不断辗转在社会底层的民…在刚摸索明白什么是尊严的年龄被毫不留情的踩进泥里,仇恨尸素裹餐的上位者,孤傲又因没受过什么教育而难以克制内心的阴暗。
我一把勾住他的腰带,低声笑了。
或许是太过刻骨铭心的事会让人在深夜动心,在黄昏折磨人的心智。
我若是想要从混乱的泥沼中找到立的方法,便必须克制自己,摒弃所有使人心弱的特质。
我锐的观察到他耳廓上干涸的血点。
我有些想笑,摇了摇,轻轻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你不爱说话了。为什么?”
我近乎愤恨的将酒洒了出去,随后又释然的笑了起来。
“是吗?不记得了…”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是没有那么生,反而带着些无措。
说话间,我另一只手已经不老实的顺着他迈开的双抚上了内侧,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将热度传递过去。
指尖沾染了些酒水,也许是微醺的缘故,我探出手,摩挲着替他抹去那污痕。
满这个人表面城府深沉,实际上很容易被摸透。
命运总是被握在他人的手中…
我在沉默中思考,考虑着从这经停站离开回到广陵后的打算。
于是他又说话了。
“你不好奇我怎么找到你的?”
肉眼可见的,那只耳朵渐渐晕染上了一层红晕,他眉微皱,猛地松开了我的手,起便要离开。
是以不知不觉间,许多美好、悲痛的过往都被我下意识的遗忘了。
我动了动下,骤然听得耳边一声被出的轻。
但局势如此,各方势力割据盘桓,天下大乱,百姓尚且生存在水深火热当中,我又凭什么高他人一,又凭什么高坐钓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