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玉石铺就的广场并排横立着八根通天石柱。烟云缭绕,佛光普照,散发无暇而圣洁的气息。
佛域,众佛颂经之所。
山岳般高大的佛主盘坐在金边青石莲花台上,身后三岔形的树形支架,每个分支都点着一小截白色的蜡烛。
众佛以佛主为中心呈扇形一排排散开,盘坐,闭目,低声诵颂经文。
就在此时,一缕缕轻纱般柔软的白光缓缓地落在佛主身后的支架的一道分叉上,化成了一只娇小玲珑的白色锦鼠。
此情此景,不禁惹得佛主身前一位低声吟唱的佛陀皱起了眉头。
而佛主,众佛却无动于衷。
“唧唧唧~”白锦鼠吱了两声努力地往上攀爬。每当它爬高走一点,佛陀眉头就紧锁一分。
渐渐的,佛陀额上多了些汗水。
佛主,众佛仍旧无动于衷,就好似没有发现这只大逆不道的畜生。
“唧唧?”白锦鼠停在高处的一个分叉,歪着脑瓜鼠目里满是好奇地看着眼前火光灿烂的白烛。
佛陀身体突然轻微抖动,好似做了一场噩梦,冷汗不受控制地沿脸颊滑落,后背直接浸湿了一大片。
佛主,众佛却还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唧!”随着一声喜悦的尖声,白锦鼠如同找到了目标,径直扑到白烛上,张开鼠口,大快朵颐。
佛陀的气息逐渐沉重,好似泰山压顶,佝偻着,慢慢喘不上气来。
佛主,众佛缓缓睁眼,慈眉善目的模样,超脱俗世。
白锦鼠一口咬下白烛顶部,将火苗连带着咽入肚中,两侧的白色毛发三三两两地飘落,然后迅速长出亮丽的金色毛发,看着柔滑的金边应该是某种图形的一部分。
白烛又蹿升出一团火焰,白锦鼠再咬下一截美美地吞入肚中,毛发脱落,金色图形看起来更加地完整了。
如此反复六次,白烛尽数落入白锦鼠腹,身侧的金色毛发组合成了一朵七瓣金莲。
佛陀猛然睁眼,粗犷的呼吸声瞬间盖过了众佛颂经的声音。于是乎,众佛停止颂读,全部把目光聚焦到了佛陀身上。
一时间,偌大的佛场就只剩下佛陀的回音。
“迦难,你着相了。”佛主平缓的声音具有莫大的冲击力。
迦难闻言定住心神,恭敬了念叨了一声,“佛主慈悲。”
“世间万法,道不清,说不明。缘起则聚,缘灭则散,何必执着于虚相。”佛主悠悠然道。
迦难立身直直正视众佛之主,缓缓道。
“佛主,弟子不懂。”迦难倔强的辩解道。
“罢了,我这就送你入轮回。待人心烛重燃之时,便可解今日之惑。”佛主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此时众佛才猛然惊觉佛主身后那盏属于迦难的人心烛焰已然燃尽,整块分叉就好像单独隔出了一块区域,完全暗淡了下来。
迦难不知道自己的人心烛为何消失,更确切的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人心烛,也不知道人心烛对佛域的意义,更加记不得半点为人时的过往。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是佛陀迦难,佛主的弟子,人心烛的护法佛。
“固所愿也。”迦难躬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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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
“去吧。”
佛主一挥袈裟,迦难化作漫天光粒,不知所踪。
“唧唧~”白锦鼠,不,金纹白锦鼠急促呼叫,小腿一蹬脱离支架,一头扎向佛主,在空中散成光点,跟迦难一样不知去往了何处。
“颂经。”佛主洪亮沉稳的声音飘往远方的云层,众佛点头示意闭目颂经,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
一朵不知从何而来的白莲缓缓落在满是泥泞的水泊之中,瓣叶迅速暗去如木灰般碾为焦泥。
在一连串急促的呼喊声中,木质走廊咯吱作响,三声婴啼在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中哭嚎得越发嘹亮。
十月怀胎,今日,舒氏、安氏、阿氏同时有子降世。
此三家历代交好,舒氏、阿氏得男娃喜结为异性兄弟,安氏得女,又因其母难产亡故,故舒母,阿母同时将其收为义女,阿母为大。
舒氏男娃取名舒白,安氏女娃取名安然。
阿氏男娃,单字,难。
阿难。
一年后,三子抓周。
舒白握一物扔一物,最后两手空空,不了了之。
安然宴上不知怎么地被尺子划开了口子,鲜血直流,家里乱成一锅粥,同样不了了之。
而阿难则是一动不动,像个傻子似的急坏了双亲,一样不了了之。
五年后。
安氏没落,安然以义女身份入住阿家,备受阿父阿母宠爱。
舒白开始展现出过人的天赋,神童之名不胫而走。
阿难还是保持抓周时的痴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