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阿难生母撒手人寰。灵柩前,阿难痴痴傻傻,不哭不闹,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水声哗哗,一名男子正抱着金子坐在石头上,一边拉扯头发一边念念有词,看着很是苦恼。
阿父又问:心路坦否?
一份平常小孩一年就能学完的启蒙知识,阿难足足用了十几年,直至教书先生再无精力教学时,方才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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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名。
安然学得中规中矩,时而聪明时而犯浑,一路磕磕绊绊地学完了所有课程。
阿难登船渡河,临近岸边时船夫却突然改了主意,说道:你这一走我又是个死路,不如留下与我一道营生可好?
而这一年,舒白、安然、阿难,三人刚好成年。
(本章完)
来往客商,见我一小老儿,和那船头千金,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万万不敢搭船。这一来二去便没了营收,如今腹里空空,不知能否活到明日,怎地不愁。
船夫连连道谢,接过饼就着河水直接给咽肚里去。
一个一开口便能直指事物本质的人会是愚人?
阿难答:在难心里。
船夫又曰:那公子渡河后果真以重金相付,并许诺,他日若有人能在这天河之上架起桥梁,将奉万万金银以做酬谢。
船夫曰:老夫一家以河为生,前日有一公子渡河,随口言道,此河自天上来,凡人一趟应付千金,遂以随身刀具在船头刻下四字。
阿难无奈只好换个法子,由他劝说船夫儿子放弃搭桥的念想。
阿难身上没有千金,转头看向船夫。
船夫在扣下一块饼后欣然应允,等到阿难上岸转头就囫囵吞入了腹中。
舒白不这样认为,安然和老先生也是,阿父更是。
千金难渡。
舒白很快就学完私塾的启蒙课程,然后自顾自捣鼓起了有趣的玩意儿,音律、绘画、厨艺乃至胭脂水粉,凡是出现在他眼前的事物总是要被他好好把玩一番。
阿难见状也不恼:若无心事未了,做个摆渡人也好。
阿难一拜:阿难惭愧。
途经一条河,阿难见船夫唉声叹气,遂问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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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与神童齐名的傻子。
阿难建议船夫划去船头千金,换个营生之法,好好过活,船夫以老弱无力,不愿放弃祖辈传下的‘道理’,死活不肯同意。
阿父不言,安然上前叮嘱道:兄长此去不知何年归家,小妹愿代兄长尽父母之孝,以报养育之恩。兄长心怀大智慧,勿要过于牵挂家长里短,心路坦荡前路自宽。
船夫说到此处不忍长叹,阿难不解,遂问道:那这与你在此长吁短叹又有何干系?
这一年,阿难欲拜前来颂经的老和尚为师,遭到婉拒。老和尚对阿难说,时机成熟时,可至金纹山白灵寺寻他,到时必手把手传其佛法。
船夫言语中慢慢带上了一丝情绪。
按照船夫指示的方向,阿难一路来到了小溪前。
船夫答:说来也不怕公子笑话,此河虽说只有十丈,但也不是老汉一力便可渡得。
阿父劝阻,阿难不改其口,安然劝导阿父,阿父执拗不过无奈之下只好同意。
用教书先生的话讲,他就是一根朽木,不可雕琢。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安然出落得亭亭玉立模样越发动人,四乡五里皆有耳闻。舒白成了全能的风流才子,音律文墨、美食珍玩、胭脂水粉无物不精,不管是下里巴人还是阳春白雪,通通不嫌弃,好的坏的名声都有,可谓举世
往日我与我那儿郎齐心协力往来送客尚有一口温饱,自从那日他得了千金就整日在河对岸想着如何搭桥,不来帮忙撑船,也不走动,守着千金,嘴里念叨个不停。
这话并不是指阿难愚笨,而是厌其过于死脑筋。往往一个简单的公认的道理总是能被他专研出一堆‘歪理邪说’,而且句句有板有眼让人不禁怀疑自己的认知。
与前面两位相比,阿难显得有些平庸。但真正了解他的人却都知道,阿难并不一般。
成年后的阿难提出要去金纹山白灵寺求佛。
而阿难,还是原来的阿难。
阿难不语,良久道:陡峭泥泞,寸步难行。
阿难谢绝金银带上一壶水三个饼,随手在路边捡起一根枯枝便上了路,只因他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阿难没有追问山在何方,庙在何处。只在心里默默记下。
临别之际,阿父问阿难,山在何处?庙在何处?
他时时刻刻都对这个世界保持发自本能地好奇。
船夫颇有些埋怨的说道,阿难从怀中取出一块饼,说道:我用这块饼抵千金,与你一同撑船渡河,可否?
阿难看向船头,果真刻有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