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默许了萨克森人与图林根人对大量敌人辎重的占有,如此作为的好处立刻在第二天体现。
三位大贵族齐聚在许泽豪森村镇,趾高气昂的路德维希走入一间被打扫干净的民房。
他一身甲胃走路冬冬响,随手抓来一把木凳子坐下,扫一眼两位笑嘻嘻的大贵族。
他开门见山:“满意了吗?梅茨人的物资都是你们的!本王不追究。”
“哦!那就太谢谢了。”柳多夫自是当仁不让:“但这不算你过去的许诺。”
“对。”塔库尔夫立刻补充:“粮食与银币我依旧要,我会继续为你作战。”
再看塔库尔夫,路德维希满脑子都是他在战场上如小丑般的表演。
“可以,我的许诺都会落实!但……”他顿了顿气:“一切财富都在斯特拉斯堡。我不会再在这里磨蹭,至多给你们今天白昼时间将己方尸体掩埋,至于敌人尸体就烂在这里,哪怕未来无穷尽的臭气污染凯泽斯劳滕。”
两位贵族一怔。
“你的意思是,我们甚至不休息一下就继续下一战?”柳多夫瞪大眼睛。
“不错!”路德维希轻抚自己的剑,“阿达尔伯特已经死了,拿骚军想必也攻到了梅茨城。我军已经毁灭梅茨伯爵家族,梅茨再不是威胁,如有可能本王未来可以扶持一个新的。”
他故意这么说,又以眼神像是做出暗示。
一切都在不言中,两位贵族互相看看一样心照不宣。
柳多夫轻轻咳嗽:“你打算怎样处理阿达尔伯特的尸体?”
“就地掩埋,至少这个男人值得。”
“还以为你会将之斩首,把头颅送给洛泰尔做大礼。”
“不必。”路德维希摆摆手,“佩剑以腰带已经在我手里,届时……”
“所以……我军明日就开拔?”柳多夫不想再废话,尖锐问道。
“对!我军必须迅速。我军的兵力损失并不严重,不过可能兵力仍旧不够。倘若拿骚的那群罗斯人可以立刻助我,今年攻陷斯特拉斯堡的胜算就大很多。”他依旧乐观,就是这番话语有所暗示,所谓巴伐利亚军的损失有隐忧。
但他还想到一种可能性:“我们要过境布里斯高。当地男爵已经被我们杀了,大量骑士也死亡。我会从当地强制征召大量民兵,会将路过村镇所有成年男子带走。”
“可是……”柳多夫质问,“你真的指望那边的农民为你而战?”
“可以。任何为我而战的农民全家免除一切债务,战后我还要带着他们去本王的巴伐利亚。”
“简直是劫掠人口。”
“不!恰恰宣示本王的仁慈。而且很公平。”
其实这事柳多夫也没资格做任何质疑,恰恰是他堂堂萨克森公爵也在用肮脏手段得到人口——从丹麦海盗手里,以仁慈之名收购从不列颠的萨克森人王国抓到的战俘。
于是,阿达尔伯特本人连带他儿子的尸首,被掩埋在劳特河边。
全军再度集结,所有伤兵就安置在凯泽斯劳滕城里,路德维希留下一批物资,这些伤兵被要求默默养伤,同时镇守这座城。
进军的大军缩减到仅有两万五千人规模,他们全体无伤,士兵依旧保持着战斗力,因所有人多多少少得了战利品,携两场大胜之余威冲入布里斯高男爵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