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張文峰便蹙起了眉頭，哼唧了一聲，“疼。”

        來來回回的敷了半個小時，又抹了藥，王虎捧著他那雙還通紅著的手，小心的氣，“還癢嗎？”

        “擾民了你！”

        張文峰便不覺愧疚起來，趴在王虎上忍不住打瞌睡，“老公……”

        “張文峰，你老公可生氣了。”王虎佯作威脅。

        本來難得下雪天，王大虎想著要多睡一會兒，結果一早就聽見樓下不斷地傳來嬉笑聲和打鬧聲，“這倆孩子吵吵啥呢……”王大虎被迫起床，著眼睛走到了陽臺上，張彪已經起了，正在陽臺上悠閑地喝茶看雪景。

        招數不怕舊……

        兩個人就這個問題，討論了半宿。

        “爸！”張文峰興奮地衝著老頭招手。

        王虎順勢牽起媳婦兒的手，走到窗前望了一眼，還真是。“別看了，想玩雪明早老公陪你去。”

        張文峰無語地捶他，“你先睡吧，我再看看。”

        在樓下厚厚的雪地裏，裹著棉服你追我跑的兩個人正是他那倆倒霉孩子。“王小虎！”

        他曾經揶揄過王虎，結果這氓愣是按著他把全都摸了一遍，以表示自己不只是戀手癖……

        “看啥呢？這麽起勁兒。”王虎默不作聲地從後面一把撈起了媳婦兒。

        又腫又癢。

        王虎一挑眉，長臂一攬，把人帶進了懷裏。雖然每年只要下雪，他的地位就得往後稍，但還是不服氣的發問，“雪好看還是老公好看？”

        張文峰閉了眼，王虎在床上總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氓話等著他。

        就是方式過於猥瑣了。

        他本來想説句好聼的情話哄哄王虎，結果只是打了個呵欠，就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王虎被他嚇得一陣兵荒馬亂，轉眼澡洗完了，藥上好了，張文峰就更困了。“還疼麽？”王虎親了親媳婦兒疲憊的眉眼，滿眼擔憂。

        張文峰被頂弄得一陣軟，呼混亂，“khi　si（去死）。”

        “還好。”張文峰其實不太在乎，但王虎很在乎，這個人總喜歡握著他的手來去的。

        王虎無所謂的嘁了一聲，“都快十點了，還睡啥呀！”轉而蹭了蹭媳婦兒通紅的臉頰，“冷不冷？”

        之後，他只要不想了，又或是心裏不快了，一旦喊疼，王虎隨時都會停下來。

        王虎半夢半醒閒想摸摸媳婦兒的腹肌，卻摸了個空，困頓的睜開眼睛，才看見媳婦兒穿著單薄的睡衣趴在窗臺上不知在幹什麽。

        “啊？”王虎的注意力立馬跑偏，慌張地退了出去，“太用力了？”

        但好在這雪拖拖拉拉，還是邁著蹣跚的步子來了。

        張文峰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雪好看。”

才不這些。

        不過，家裏早就習慣了他這樣，護手的藥膏是常年備著的。

        “雪好看嘛！”張文峰被折騰得疲力盡，但還是不忘初心，來自一個南方人的堅持。

        無法，只能玩賴的了。

        嘖……

        “那我可一直放著了。”

        王虎一把抱住了正撒歡兒的媳婦兒，便聽見老爹吼他，“咋了！”

        王虎去換熱巾的間隔，張文峰就癢得直摳手，每次玩雪都有這麽一遭，可玩的時候就是收不住熱情，還改不了赤手抓雪的壞習慣。“別抓別抓。”王虎轉就逮到了媳婦兒撓手，連忙把熱巾裹了上去。

        是有點戀手癖在上的。

        降雪的預報從上旬一直延續到了中旬，張文峰眼巴巴地等了好些天，卻沒見那晃眼的陽光被烏雲遮擋，帶來今年的新雪。

        “在下面玩呢。”張彪好脾氣的回應他，“吵醒你了？”

        張文峰被嚇了一，攀著王虎的脖子愣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從王虎懷裏下，眉眼俱笑地指著外面，“下雪了。”

        就是玩完以後會很痛苦。

        “死了可就更拿不出來了。”王虎被媳婦兒揍了兩下，完全沒感覺，仍無恥的笑著。他雖不太會説閩南話，但這麽多年下來，已經能聼到很多了。

        也不怪王虎緊張，他倆第一次的時候，他就被這愣頭青弄傷了，住了好幾天的院。

        “我好看還是雪好看？”王虎再次求證。

        “不冷不冷。”張文峰很是嫌棄地推開了他，俯去撈地上的積雪，哪怕爪子凍得通紅也沒能阻擋對雪的衝動。

        也該讓小兔崽子們惦記惦記他了。

        張文峰才不怕他，“那也是雪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