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候場等待的兩人聽到聲音皆是一驚。
最後放出來的視頻,是張文峰在亞洲柔大師賽上的彩發揮,雖然最後無緣前三,緊接著便是王虎在賽場後臺求婚的全過程。
音樂緊隨而至,宴會廳内也有人帶起了如雷的掌聲。
“沒事,我陪你。”王虎仰視著,不自覺地摸了摸戒指的盒子,把裏面的戒指取了出來,抓過了張文峰還帶著水汽的手,套了進去,忍不住親了一口,高興地直樂,“你看,我們已經進入‘決賽’了,後面還要訂婚辦婚禮,我們先成家,再立業,啥都不耽擱。”
而大屏上也隨著他的聲音,浮出字幕。
而後,兩人交換婚戒,互訴情長,場面一時萬分動人。
“張氏才俊,當是芝蘭玉樹,王氏之子,亦為氣度不凡,此二姓之相合,乃是天作姻緣。古有龍鳳伴飛,比翼天長,泉涸魚依,相濡相呴(hǒu),今亦有同相親,披荊斬棘,同舟共濟,兩心相印。此牽絆跨越南北,遙隔千里,仍有紅綫將姻緣牽定,使得有枝相連,花開并。”鄭玉話音剛落,宴會廳外便應和一般的響起了聲聲禮炮。
房間裏的聲音戛然而止。
王虎站起了,“別怕,有我呢。”
那臺上侃侃而談的正是曾教導過他們的國文老師,鄭玉。
張文峰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手肘,“你煩死了。”
張文峰眉頭輕輕蹙起,眼神閃躲,“我都沒答應你呢……”
張文峰驀地眼眶一紅,比賽那麽多天都沒了一滴眼淚,眼下卻是抱著王虎哭得泣不成聲。】
舞臺上燈光亮起,從一側走上來了一位著淡灰色西裝的男人,年紀瞧著有些大了,但相貌周正,眼中帶著喜悅和沉穩,讓人一見便生出安然之意。
鄭玉剛想繼續,卻見兩人向他鞠躬,鄭玉不由得淺笑,受了這一拜。
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從兹締結良緣,訂成佳偶,赤繩早系,白首永携,花好月圓,欣燕爾之,將海枯石爛,指鴛侶而先盟,謹訂此約。”
然後,咚的一聲,王虎被徑直踹到了地上,呲牙咧嘴地哀嚎著,又顫抖的竪起了大拇指,“得勁兒。”
之後的一幕幕都有張文峰各式各樣的笑臉,從一開始模糊的偷拍漸漸變成了清晰可見的合照,那些幸福而燦爛的笑顔定格在了一次次拍攝的瞬間。
張文峰這才綳不住笑出了聲。】
回應。
“新人請隨我盟誓。”鄭玉手持一本台灣的同婚姻法,兩人將手交曡放在其上。
他剛輸了半決賽,最後排名可能連前五都排不進去。
“壬寅吉期,天降祥瑞,南方喜來,陰陽正貴,谷地得豐,行處甘潤,正是兩岸皆昌隆,幸有賓朋來照助,携福帶喜賀滿盈,驅禍招祿家安定。值此吉日吉時,感念諸君相聚一堂,為今日之新人兩姓好合。”
王虎賊兮兮地笑了,“張老師,我學會了有啥獎勵啊?”
王虎自然地牽起了張文峰的手,兩人并肩走上了舞臺。
因這人所言的,是純正的粵語,語調悠長婉轉,咬字鏗鏘有力。
那是去年訂婚后,他們和兩個爸爸第一次在東北過年時拍的照片。
只有電腦桌旁的置物板上的鐘錶,還在嘀嗒嘀嗒的擺動。
“獎勵你一個過肩摔要不要啊?”
“吉時至,迎新人!”
王虎慣是個會順竿爬的主兒,聽見張文峰這樣説,便厚臉的凑了過去,“真的不討厭啊?”
説出了一句蓋彌彰的話,“我沒哭。”
【張文峰怔怔地看著王虎,眉目間有些猶疑,“我沒進入決賽。”因爲王虎説的是要等他奪得冠軍的時候,要當著全賽場的觀衆跟他求婚的。
萬衆矚目之下,兩位新人才緩緩登場。
他也不知該説什麽,只是低低
畫面不斷地切換,最後停留在了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他抬手想拭去那在光亮的映下,格外顯眼的淚水,也被對方無情的揮開了。
“嘖,咋那麽暴力呢?獎勵一個親嘴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