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阳光正好,老翁如往常一般坐在岸边垂钓,有几家大人带着孩子在另一边冰,老翁被太阳晒得直打盹,忽地杆子一沉,老翁的睡意一下子就都跑了,拽着鱼竿却是意外重的很,直将他往湖里面扽,老翁力气不济急急喊人,对过的大人还是这老翁钓了一尾大鱼,通通过来帮忙,几个人费劲拽着,好不容易将大鱼拽到了口,却叫这大鱼的模样吓得六神无主,老翁眼神不好还紧着往跟前凑,看清楚了所谓的大鱼后便眼白一翻昏过去了。
此事不胫而走,很快便确定了尸首的份,正是前一日失踪了的城北私旅掌事万安三,官家查验了尸,是溺水而亡,推测应是这人不慎掉进了冰里溺死了,加之私旅的仆从也都说掌事那夜喝了许多,之前也有过类似的走错方向的事,官家便以失足落水定案了。
皇甫听闻此事时,正端着药碗从少年的厢房里出来,何医工跛着个脚,边跟着一向八卦的陈医工,絮絮地说着这事,“实在是可惜啊,一条命就这么葬送了。”
皇甫撇了撇嘴,转到药房去了,他却不觉得哪里可惜了,那掌事不知帮着方家幼子理过多少人,真是死有余辜。
晚起,皇甫同冯权说起了此事,心中还是愤愤然的,“说不得当初你在私旅时,便被人觊觎过,只是那掌事之后查出了你的份,才没有对你下手。”冯权正收拾着已然整理完毕的账册,打算第二日将账册送还,听着皇甫这一番论断,只是苦笑,这些时日,皇甫已然草木皆兵,一有什么风草动,便听风就是雨,什么事都能扯到他上来,恨不得将他每日都绑在上才觉得安全。
“现在我倒觉得那厮死的太舒坦了,怎么对得起那些经他手没了命的孩子们。”皇甫越想越气,“就该拖出来曝尸三日,受万人唾骂,丢到野坟圈子去喂野狗。”
“越说越离谱了。”冯权连忙打断了他,皇甫见冯权生气了,只得将漫出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有些不安的看着冯权,说来的话,他还是杀了人的,不那人多么罪大恶极,都是死在他手的,冯权会不会觉得他很可怕呢……“他死便死了,当不知就是,日日挂在嘴边上,没得叫人怀疑你。”
“那我往后不说了。”皇甫垂丧气,聆听教训,他也只是当着冯权的面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冯权叹气,低将账册放到了包袱中系好,“我明天去帮你送吧。”皇甫接过了包袱,沉甸甸的,顺口说着。
冯权皱眉,“你干脆将我关起来吧。”
他倒是想呢,只不过嘴上自然是不能承认的,不然冯权还不揍他,“我就是担心你。”
“我会小心一些的,你这样瞎担心不也于事无补么。”
“我怕你出事嘛!那些人居心不良,说不定会怎么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