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熹微忽地惨笑,“你我不过是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你是觉得棋子会知很多么?我不过是为了亡母的清白合她罢了。”
韩筠箬冷冷地弯了嘴角,“不见得,你便是棋子,也该是很重要的一枚,我不在乎你想要得到什么,但如果你死了,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陆熹微暗自咬牙,脖间立刻传来手掌合拢带来的窒息感。
“我只知她在找桃花剑,别的属实不太清楚。”她不知徐箐左的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也不知能否透什么。
找?
他师父早死了,徐箐左应该是在找新的桃花剑。
但徐箐左打造出新的桃花剑,是要什么?
“福元帮的赵年书,据说三日前被一枝春所杀。”
他闻言侧脸看去,被他扔出房门的那人正艰难的往回爬着。
陆熹微显然有很多没交待的,但他眼下的重点是找到碗碗。
而徐箐左心积虑地把碗碗变成新的桃花剑,就只是为了杀人么?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陆熹微倒在地,不住的咳着,看着她始终紧攥在手中的纸张,似乎是什么画,便将东西扯了过来。
不禁愣了半晌。
这画上的人,那副容貌,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师父……”
他之所以会认得一枝春,是因为师兄给他画过一枝春的图,是因为一枝春本就是师父的佩剑。
虽然不太清楚桃花谷的赠礼为何会成了师父的佩剑,但师兄说过,自记事起,师父便一直拿着一枝春。
所谓盗剑,不过是无稽之言。
但一枝春十五年前就随着师父下落不明了。
桃花谷是怎么找回这把剑的?
既然能找到一枝春,是不是,也能找到师父呢?
他其实对师父没什么印象也没什么感情,但师兄很在乎的。
“阿碗,吃点东西吧。”徐箐左递来了一个牛纸包,他垂眸敛目半晌未动,全当没听见也没看见,只是握紧了一枝春,细细地抚摸着剑鞘上的雕花,思虑着自己的心事。
眼下,徐箐左要他杀的人,就差最后一个了,但要去杀人的话,这最后一颗解药只怕他赶不及送回去。
“阿碗,吃点东西。”徐箐左的声音僵了起来。
他这才掀了眼,无甚表情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我不敢吃。”哪怕他吃了避毒丹,哪怕没有毒,哪怕他二人是在同一个摊位上买吃的,他也不曾吃过徐箐左一星半点的食物。
徐箐左面色骤然一变,侧过脸半天才冷静下来,“我不会害你们的。”
他有些诧异,觉得可笑。“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么?”
“只是你不信而已。”徐箐左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很是不以为意。“我可以替你回桃花谷。”
“大可不必。”
徐箐左抿嘴,终究没说什么。
韩筠箬只怕已然醒来了,桃花谷的人是拦不住那个疯子的。
“你不想知一枝春是从哪儿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