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随行修士把他护送回秦府。
可车还没动,秦苍业就掀开车的门帘,大手一揽,再次揽住了金光瑶的肩,他醉醺醺的附在金光瑶耳边,拖着长音低声耳语:
「阿瑶,不――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秦叔都要点,点点你,你现在要对――对付的,可不是那个劳什子金子瑞,他,――臭未干,不,不――不足挂齿!」
金光瑶再次将秦苍业搀到车里,扶着他重新靠坐在了垫上:
「是,秦叔,阿瑶晓得了。」
车渐行渐远,金光瑶看着车离去的方向,不再掩藏眼中的笑意。
对于秦苍业现在的态度,他很满意。有些事情,不用特意找人如实地说给他听,说了他也未必信,只需散播一些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就可以轻易击垮那些心里有鬼的人。
例如,去年在秦府中自缢的秦夫人。
秦夫人死的干脆,秦愫的世便成了永久的秘密。秦苍业可能会怀疑,但金光瑶笃定,秦苍业绝对不会细究此事。因为无论真相如何,都不是已经垂垂老矣的秦苍业可以承受得了的。
如今,秦苍业与金光善离了心,但老迈的他却也没有勇气真的反了金家,就这样守着他的独女秦愫,父女俩相依为命,这就好的。
至于秦苍业是不是真的站在他这边,金光瑶其实不是很在意,只要秦苍业表面向着他就足够了,就好像金光善,也不是真的把金子瑞立起来对付自己一样。
但明面上大家还是要有一些你来我往的,金光善削秦苍业的权给他看,那他就要按照金光善的剧本,把金子瑞视为敌手。意思意思地嫉妒嫉妒他,为难为难他。
说起来,那孩子也可怜的,被人立起来当了活靶子,还洋洋得意的不自知。
第二日,打发完了一大早来报的金子瑞,金光瑶又去了趟凌霄殿,这一次金子轩很平静,平静的近乎木讷。金光瑶先是跟他聊了聊金夫人,然后又跟他聊了聊金凌,但金子轩一直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本不搭理他。
金光瑶一个人自己白话到中午,跟金子轩告了退,本想着去看看莫玄羽,不承想,半路就被金光善派来的修士请去了点金阁。
昨晚一夜风的金光善,一脸的容光焕发,见到金光瑶,难得从座位上起来,亲自把他迎了进来。
「父亲贵安。」
「好,好,坐下来说。」
金光瑶在金光善的下首坐定后,问:「父亲有何事吩咐?」
金光善摸着这两年蓄起来的三寸长须,笑:「的确是有事要麻烦你跑一趟。」
金光瑶:「为父亲办事,何来麻烦一说?父亲尽开口,阿瑶必当鞠躬尽瘁。」
金光善笑着点:「是这样,你也知,你那几个弟弟,已经在金麟台住了一段时日了,可规矩礼法,却都还是一知半解,你看子瑞,昨天就没大没小地闹了笑话!所以,我寻思啊,不如把他们送到姑苏蓝氏去听学,让蓝老先生亲自教导他们一番,他们也好学学仙门的仪表礼节。你看如何?」
金光瑶千猜万猜,也没猜到金光善找他来居然是为了这么一件事,而事情一旦涉及到姑苏蓝氏,就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