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的手臂紧搂住她肩,他微弯着腰,那张狠戾脸庞与她的脸颊平行
他很意外,他尖了下她那满是烟草气息的食指
她的眉眼她的一颦一笑都勾着他的心
他忽然敛了笑容,他猛的转在她脸颊上利落干脆的落了个吻
她看得出他着力气,但是她依旧被他那旷的手法弄得哭笑不得
他不悦的皱眉胡说什么?
江娴无力的扯了下嘴角却又敛起笑我不涂口红没气色,嘴白得像个死人
大理石洗手台前,他紧抵着她的脊背迫得她无路可逃,他那缠绕纱布的右掌按住她脖颈让她不得不低下来
她知她现在绝对狼狈不堪,她窃喜,她知他这种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说不定就能放了她
他按她脖颈的手特意了一把力气,那只不停拢水为她洗脸的大手也格外小心翼翼
他另一手单手拧开水龙,他反复用手试水温再调节,直到那源源水变得不凉不热
她那张小脸总是没有气色,她也奇怪,明明吃得好睡得香怎么就成了个病秧子?
尤其是她因为乌鸦笑得花枝乱颤还有她讲乌鸦帅时的模样,他疼,刀剜肉一般的疼
他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见过太多女人了,跟那些妆艳抹的女人相比,她这粉的妆容简直跟素颜没区别
江娴垂眸无可奉告
江娴皱起眉,她苦笑两声摇摇
靓坤甩干手里的水,他单手抬起她下巴让她看向面前的镜子
本来就是,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美女?不都是用胭脂水粉泡出来的吗?江娴咯咯乐,那张妆容粉的小脸就像初春的花
靓坤突然扯着她起,他不顾她挣扎叫喊连搂带拽的带她跨出包间来到走廊拐角的卫生间
他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谁,直到今天遇见她
江娴心紧得发麻,她不敢动也动不了,她脊背僵直的抵在沙发背上
他从左至右一点点将她那有些晕了的口红去
借着昏黄灯光,靓坤瞥了一眼抹过她脸庞的手掌
这突如其来的吻她来不及躲也没法躲,她怔愣的目视前方,她那撑在大理石台
她察觉到额前的刘海儿和碎发都被水打,正漉漉的贴在她那同样挂满水珠的脸庞
靓坤闷了许久,他一言不发的细致凝视她
你听说过他什么?他专注的打量她,目光片刻不离
在两人都无话可说的半晌中,他思绪万千又无比感慨
他那布满茧子的手掌带着温乎乎的水胡乱掠过她脸庞
她的下巴还在不停的往洗手台里滴答水珠
他苦恼,他那满腔汹涌的爱意无可
他用小臂压住她那只乱动的小手,他忽的单手勾起她下巴,玉扳指的大拇指掠过她那樱红的
她被这阵酥麻闹得心颤,她刚想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扼住手腕
闭眼,憋气他那刻不容缓的嗓音从她上方传来
他却并不怪她不领情,他想一点点让她接受
他那糙指尖轻轻拭着她的,他无比耐心的一点点掠,直到将她上的口红全去才恋恋不舍收回手
那一刻她想笑,她知这个黑大佬绝对是第一次给女人洗脸
怕他死吗?
她或许也明白,物质只是浅显的补给,她没有爱,她就像一空空如也的躯壳
只不过此刻她的刘海的耳边碎发都乱糟糟的贴在脸颊,而且她卸了妆后肉眼可见的失了几分气色
江娴下意识照了,她还来不及思考他的用意便被一温水扑上脸颊
虽然只是短短一天,但他清楚的明白他不是新鲜感使然
看见镜里自己的那一刻,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不由得在心里发笑,这跟清水有什么区别?她怎么能说自己是胭脂水粉泡出来的?
或许是格互补,他阴险至极而她明媚活泼,她无意间蹦出的幼稚话语都能逗得他乐得不停,他似乎在她上找到了爱,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冰冷的人,他似乎寻到了这肮脏世间的一抹纯白,他贪婪的依赖着这份造孽一般的情感
他指尖点了点镜子你觉得你好看吗?
嗯长得帅,坏,杀人不眨眼江娴眼神躲闪着回了一句
她当然依旧美,她的妆化与不化其实没什么区别,她的肌肤天生就白皙,那长而卷翘的睫也并非假的,五官的致立也不是靠涂脂抹粉弄出来的
江娴溺在他那柔情目光中失了神,她忽然伸出指尖轻轻上他那淡紫色的薄
你只记住了长得帅三个字,你怎么忘了后面的?你不怕?靓坤了下干涸的嘴,他勾起嘴角却似笑非笑
她不是谦虚,她就是自卑的,哪怕人人都夸她生得美
她是自卑的,哪怕她天生丽质,哪怕她出挑得无人能及
江娴瞳孔猛缩,她扯出一丝苦笑我又不认识他,我只是听说过他而已,你怎么就跟他过不去了?
江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她费力的睁开眼
尤其是,弱粉得带有一丝忧郁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