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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雪羊】香入梦

对方还是冷得受不了,便蹲下来,将人圈在怀里,柔声:“小决别担心,我在,一直都在。”

        两人在雨中一番折腾,尽沈见素已经运功为他驱赶寒意,瘦弱的岑决还是不免烧了起来,睡在床上不省人事。

        沈见素换下透的袍,便不停蹄地赶到床边,向林染询问起小孩的情况。

        “他没什么事,只是寻常着凉发热的状况,喝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大夫的话后,士才捂着口舒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岑决烧得的额,还是心疼不已。

        当时他就该先拉小孩回去,之后任由对方说什么都行,总之就不该让他淋雨着凉。

        沈见素心里难免愧疚,主动承担起照顾病人的职责。

        正在发烧的岑决不曾清醒过一次,连晚饭也是大伙熬好了粥,让士将人抱在怀里,用勺子撬开嘴,一点一点把温热的粥给喂下去。烧得燥的小孩偶尔也会嘀嘀咕咕地要水喝,守在床边的士听罢也会连忙爬起来,温柔地把水杯递到对方边,让他慢慢喝下去。

        “阿爹……阿娘……”

        小孩病中呻,瘦得脱骨的手突然握住了士的手指。那样细微的力度,沈见素随便一动便能挣脱对方。

        可他没有这样

        他听着小孩低低的叫唤,无声地反握住对方的手。

        岑决额间满是冷汗,眉间像绵延不绝的山川那般挤在一起,睫如脆弱的蝶翅轻轻颤动。

        “呜……不要……”

        小孩像是在梦里挣扎着什么,如同握着救命的绳索,将士的手握得越来越紧,在白玉无瑕的指间留下淡淡红痕。

        沈见素看着莫名心慌,便爬上床搂住小孩的肩膀,让他的靠在自己怀里。他抱着岑决发颤的躯,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哄:“小决别怕,我在这……别怕……”

        前的衣服猛然被揪住,细碎的哭声传入耳中,让人心疼不已。沈见素轻叹了口气,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小孩瘦削的背,颇有耐心地哄了又哄。

        贴着小孩的衣服不一会儿便了一大块,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但士无暇顾及,眼里只有这般难得脆弱的小孩。

        平日里那样故作坚强的岑决,只有这一刻才是真实的他。

        他心里的委屈也不知是憋了多久,如今才迎来释放的时刻。

        怀里的哭声渐止,士还是把人抱在怀里安抚着,轻声细语:“小决好乖,快睡吧,我在这,一直在这……”

        伴随着如幽兰般淡雅的冷香,岑决难得睡了个好觉。

        屋外的阳光透过纸窗洒满整个房间,感受到些许光线的他闭紧双眼挣扎着,只觉得自己浑上下酸懒不已,却又异常温,忍不住让人继续沉睡下去。

        他下意识地往前靠了靠,不承想碰到一异常热的地方。

        是换了个枕吗?好香。

        淡淡冷香不知不觉地从梦中游移到现实,萦绕鼻间。岑决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眼前的情形,才明白这冷香的来源。

        昨日跟他大吵的士,此刻正穿着一单薄的亵衣,安然睡在他的侧。

        什么情况?

        沈见素的脸离他太近,轻微的鼻息颇有节奏地扑到他脸上。

        脸颊微微发的岑决眨巴着眼睛,忍不住盯着士瞧。只见对方睡得很安稳,脸庞如同白瓷一样洁净无瑕,眼下却留有淡淡青黛。他一银发散乱地铺在床上,些许发丝胡乱地粘在脸侧,看起来很是碍眼。

        原以为这士只是单纯的一白发,没想到他的眼睫也是银白色的。

        还很长,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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