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为什么还不回家?阿爹阿娘他们呢?”
华山飞雪连天,遮挡住庄重严肃层楼叠榭的纯阳gong,天地上下白茫茫一片,很是干净。
沈见素沉默地牵着沈抱朴的手,猛烈的风将他的衣袍刮得四chu1摆动,却动摇不了他半分,整个人像个钉子似的被钉在原地。
“朴儿。”
“嗯?”
“这里便是我们的新家。”年幼的dao童握紧弟弟的手,如同握住自己在这世间唯一的牵绊,“我们两个人的新家。”
岑决病愈后,便开始跟着沈见素学剑。他在dao士手下学习一个月后,一招一式皆学得有模有样,让他很是满意。
但对dao士来说,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武术上你也算是有天赋,寻常招式只需要指点一番便能学得很快,这很好。”沈见素弯下腰握着他抓着剑柄的手,示意让他抬高一点,“比起这些,你应该更注重修炼自shen内力。”
岑决稍稍侧过脸,dao士垂下来的发丝正好拂过他的脸颊,有些发yang:“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江湖之中,从来就不缺武功高强的剑客。如果内力不够深厚,没有稳定的基础,你的剑学得再好,也无济于事。”
习剑的时候,dao士总是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平日里温柔敦厚的模样。
见小孩姿势妥当,他抽开手站到一旁,鼓励dao:“来,再来一次,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岑决得令,挥动长剑舞动起来。他如同水中之鱼灵动无比,剑锋所及之chu1掠起卷卷尘烟,干练又迅捷。
训练结束,沈见素欣wei地拍了拍手,上前接过小孩的剑,习惯xing轻抚对方柔ruan的脑袋:“虽然你进步得很快,但你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总是瞒着我偷偷加练。”
小孩的脸轰的一下红了起来,嘴yingdao:“哪有偷练,师父肯定是误会了。”
dao士牵起岑决藏在背后的手,淡淡dao:“那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那样瘦小的手,虎口chu1磨出了一个个水泡,食指指尖也残留着隐隐渗血的伤痕,显然是用剑过度所致。
“还有,你这里肯定痛得很吧?”
dao士只是轻轻nie了nie小孩的右臂,小孩不禁跟着抖了几抖,咬着牙将呻yin声给吞了回去。
“你既然认我zuo师父,那你也得好好听话,不要总是伤害自己。”
沈见素无奈地打量着小孩手上的伤痕,把手捧到嘴边轻柔地chui了口气。
“唔。”
他瞟了眼对方强忍着痛苦的模样,轻叹dao:“以前我也跟你一样,日日夜夜勤奋练剑,总是想着快点变强。谁知dao我勤奋过度,反而病倒数天,因此耽误了很多东西,让我很是懊恼。”
沈见素双手并用地将岑决的手捧于掌心,温柔dao:“万一你病倒了可怎么好?难不成又要师父照顾你?”
岑决目光躲闪,小声dao:“我……我才不需要师父照顾。”
“你还是个孩子,又是我徒弟,我不照顾你谁还照顾你?”
dao士收起小孩的剑,歪着touhan笑dao:“从今天开始,小决你就休息三天吧。三天之后,我再继续教你剑术。”
岑决抓着dao士的衣袖,恳求dao:“师父……”
“别撒jiao,我难得放你假,可要好好珍惜机会。”
沈见素见小孩还是固执地抓着他的衣袖,便扶着额蹲下shen来,无奈dao:“如今名为练剑,实为炼心。你如此急于求成,又怎么能成功?”
“我只是想尽快为我的父母报仇。”
dao士点了点他xiong前心脏所chu1的位置:“除了报仇,你这里还有什么?”
见岑决神色茫然,沈见素摇了摇tou:“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来我确实不该教你习剑。”
“师父!”
见dao士起shen离去,岑决着急地跑上前握着他的手。
或许是握得太过用力,手上的伤口阵阵发痛,他微微皱眉,却还是紧握着dao士的手,神色痛苦dao:“师父又怎知我心中的苦?若不是那个人,我又怎会……”
“我知dao的。”沈见素停下脚步,缓缓回过tou来,脸上的笑容像云一样平淡,“……因为我跟你,其实是一样的人。”
因着dao士送来的药,岑决手上的伤口好了许多。
休息这几天,他一直在看dao士给他的书。对方劝他修shen炼心这回事,他一直放在心上,如果这样能让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那自然更好。
“哎呀,小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