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撕一下,罗莎琳的神经便跟着抖三抖:「公爵大人……」
有那么一秒钟,罗莎琳还以为女公爵要把她……不,是她想多了,明明她们都是女,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按顺序脱下来,的确不如直接撕了来得快,自己只是在底层待久了,忘了不能以常理去揣测上层的金钱观。
罗莎琳合着对方,把自己大上的碎布料抖掉,再次回到一丝不挂的状态。
阿奇诺扶着她赤的腰,仿佛摆弄人偶一般,把铂发女人调整成自己需要的姿势,随后朝侍女伸出一只手,让对方把她要的东西拿过来:
「下一件,谢谢。」
半小时后,所有礼裙终于都上了一遍,最终留下了几件,也撕掉了几件,地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高档丝绸,一片狼藉,浑赤的女人站在其中,有些不知所措。
女公爵命侍女去找来笤帚清理,客厅内只剩下她和罗莎琳两个人。
「……试衣结束了吗,公爵大人?」罗莎琳坐在沙发上问,双手端庄地平放在膝盖上,如果不是因为她上一片布料也没有,旁人会以为她在参加茶会。
阿奇诺没有回答,只是给她倒了一杯茶。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罗莎琳被布料红的尖,问:「疼吗?」
的位被那些过紧的布料又勒又摩,自然是疼的。罗莎琳点点:「有一点……」
「点药再把衣服穿上吧,怪我考虑不周,准备的裙子有一半都不合适。」女公爵四下扫了扫,没有找到适合的布料,于是把自己的白色燕尾服脱下,披在罗莎琳的后背上,勉强抵御寒冷。
公爵,的确是很温柔的人啊,罗莎琳若有所思,拉紧了肩上尚带余温的燕尾服。
明明自己只是她下属的遗孀,她却费了那么多心,打点好她的衣食住行。这份人情,只怕是会越欠越多,也许一辈子都还不上了。
之前自己听到公爵在教堂念出“同之爱”这个词,还对她抱有微小的成见,实在不该。
等等,同之爱……
罗莎琳这才意识到,她们之间的行为,似乎已经有些接近教会禁止的边界了。但……这是试衣必经的程,如果试衣也算禁忌,那裁店岂不是要被教会通通审判?
想通这些,罗莎琳松了一口气,但当阿奇诺再次回时,发现铂发女人已经从沙发上抓过一个抱枕,略略挡在了自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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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阿奇诺仰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听到隔飘来低低的啜泣声。
罗莎琳的卧室就在她的隔,这几天来,每到深夜,那个白天看似坚强的女人,便再次碎成一片一片,在无边的黑暗中一点点捡起她与鲁斯坦的回忆,然后泣不成声。
她大约是捂在被子里哭,害怕打扰城堡里的其他人,自以为已经哭得很小声了。
脑海中闪过今晚客厅的画面,铂发女人赤着倚在沙发上,紫罗兰眸子漫不经心,被炉的火光映得像一幅油画,有如泰坦尼克号的绝代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