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当然得扔掉。”

        “哈哈，没关系，你可以拿出我的名，那样的话，不你画了什么都会有人买账的。况且，你的并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糟。”

        “那不然我这样是在干什么。”

        这就是最令保罗讨厌的一点了。他总是这样，给人以真心的错觉。

        不过伯纳德很喜欢这热烈的发色。此后保罗便常常去补染，正如这次。

        最后是保罗选择了放弃，率先移开眼。他觉得这种事情简直像两个小学生斗气一样可笑。于是他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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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他已经持续了两年。

        他不禁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色鬼。至于自投罗网的家伙，那双蓝眼睛虽然还没瞎，肯定也快了。

        修在伯纳德的建议下去了市里的图书馆。保罗一直闷在房间里也让伯纳德有些担心。他去敲了敲门。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但这样被当着外人的面询问，还是莫名让保罗感到某种微妙的羞窘。

        伯纳德推门进去。

        “为什么扔了？”

        尽十分看不顺眼，但出于人主义，保罗觉得自己至少该提醒一下修。

        这下子里面传来了男人不耐的声音：

        ――不要沉溺。

        画的好不好都无所谓。保罗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画画也好，被伯纳德包养也好。他本来可以重旧业，一个杀过人的拳击手可是好噱，再加上英俊野的外表，他肯定能大受欢迎，比原来赚的更多，也更轻松。

        “你在画画吗？”

        “门又没锁，你烦不烦啊！”

力表现得不屑于与伯纳德为伍。

        “但我觉得它是有价值的，如果你拿出去卖，肯定有人喜欢。”

        “我可不觉得这种东西能挣多少钱。”

        “我总觉得自己给你的不够，保罗，可又不知还能给你什么。”

        反正怎么样都比拿着笔学画画强。

        情敌。

        也比跟一个老家伙同居强。

        伯纳德宽容的笑了：

        这个词在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保罗就已经想要对着修翻白眼了。他看了一眼无知无觉回过去重又开始自己事情的老人，然后对上了修的目光。目光交错间，他们都清楚对方对自己感到不爽。他们沉默的对视。

        然而修・哈里森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他看着保罗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情敌。

        “我要天上的星星，你给我摘吗？”保罗的语气里不乏挑衅。

        不过修倒是完全不在意，保罗的发颜色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保罗注意到，自己离开了三天后，这个年轻的，年龄甚至可以给伯纳德当孙子的杀人犯看向伯纳德是已经完全是在看爱人的目光了。

        没有回应。于是他继续。

        修那时才知，原来比痛苦更加令人难以抵抗的是善意。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直到第二天保罗都还为此感到不快，不是指为了伯纳德，而是为了在眼神交锋之中输给了修。

        “我希望你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说出这话的老人满眼诚挚。

        他来看起来如此真诚，甚至满怀歉疚。

        伯纳德还没能看见他画的是什么保罗就已经把纸撕了下来，团成球扔进了垃圾桶里。

        “晚安，保罗。”伯纳德在他后说。

        不同于保罗的无所事事，关于日后的生活，修非常认真的听从了伯纳德给他的建议，他甚至愿意出去找一份工作，虽然是走了伯纳德的关系几乎被内定，可他仍然试着看书查找资料，力图在之后的面试中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

        但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跟着保罗一起回卧室，他旁边还坐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