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意有病。

        有一天徐姣半夜突然醒来，记忆中这是第一次，那种一激灵惊醒时大脑一片空白，并且伴随着呼阻的感觉太难受。

        “姣姣，你愿意给姐姐生一个孩子吗？”

        “但是宝贝，我们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孩子呢？”

        她趴在门框上，徐晚意什么都没，她扣在门框上的指尖就已经开始发冷颤抖了。

        这个点她姐不睡觉，在干嘛呢？

        徐晚意不知地是，当晚徐姣一夜未眠，睁着眼睛望着空的黑暗默默泪，直到天际乍出第一抹白。

        徐晚意脸上的笑意更，她捧着徐姣的”孕肚”，几乎是虔诚地将脸贴在上面，花般柔美好的轻轻蠕动着，上下贴合又分开，看样子是在默念着些什么。

        “姣姣，你这里好像有一个孩子。”

        “嘘，乖乖的，再等几分钟。”

        那一把药少数也有十来二十颗，她姐为什么大半夜偷偷跑来书房吃？她得了什么病？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徐姣骇然，一凉意从脚底直往上窜至天灵盖。

        她捂着口，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落在自己高高耸起的肚上的手心由一开始的爱抚，开始逐渐往下施加压力，徐姣痛苦地拧了眉，却不敢出声阻止。

        “那是生理盐水，你说的。”

        没过多久，徐晚意纤细的抖若筛糠，好像终于扛不住，放弃抵抗了似的，从隐藏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看也没看的往手里倒了一把，然后仰往嘴里吞，没有喝水，生咽。

        徐姣扫了一眼电子灯，3点15分。

        时间过得很漫长，也很难熬，当最后一点被挤进甬时，徐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徐晚意歪了歪，语调微微上扬，黑黢黢的眼睛闪过一极细微的光，似乎在思考。

        汗，从脸颊像蚯蚓一般蠕动着往下爬，脸热烘烘的，这汗却是凉浸浸的，徐姣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

        这个发现源自一次机缘巧合。

        手上的动作又轻柔了起来，但徐姣已经痛到麻木了，力轻或重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徐晚意不在床上，而且已经离开很久了。

        徐姣觉得当下的徐晚意应该是彻底疯了，她不敢反驳她，只好着顺着她的话说。

        这样大的动静，她姐不可能没听到，徐姣好奇，手往旁边一摸，空的，而且没有一丝温度。

        第二天等徐晚意出门后，徐姣她翻遍了家里也没有找到她姐的确诊但单，只知那藏在办公桌暗格里的药是治疗情绪障碍，以及偏执症的。

        “愿意的，姐姐我愿意的。”

        她勾笑了，笑容的弧度和平常无异，但只要撞进她那双可以吞噬一切的黑眸，徐姣便不寒而栗。

        徐姣没有直接走进去，第六感告诉她要耐心等待，看双手掩面的徐晚意接下来要什么。

        画面诡异得徐姣不敢多看两眼。

        她重新躺回被窝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姐才轻轻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拥住了她。

        平放着的猛地抽搐了一下，徐姣像被扼住了心脏，神经紧绷到极致，耳畔是嗡鸣的心，她紧张地了干燥的嘴，手指神经质地揪着下的浴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姐的表情，呐呐说。

        “生理盐水？”

        徐晚意抬眸看了她一眼，该怎么形容她的眼神呢？

        像席卷而来的飓风，强大的破坏力足以将时空扭曲，又像铺天盖地涌出来的鲜血，那一瞬间她疯狂阴鸷的眼神一下从密的眼睫下了出来，直直进徐姣眼底。

        “没了，都进来了，我想...”

去，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看到徐晚意脸上浮着无法掩饰的疯狂，随后便听到她姐语出惊人。

        气场开始不对劲了，一阴森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徐姣咬着看着徐晚意，轻轻”嗯”了一声，这会儿她已经察觉出徐晚意的状态很差了，但又不能说出来。

        徐晚意这样的情况多久了？有多少个晚上徐姣自己睡得安稳的时候，徐晚意在书房默默熬着时间，在药物的作用下，等着自己的状态变好后才回到床上？

        徐晚意俯吻了吻她圆的肚子，眼睫始终垂落着，脸色异样。

        徐姣拧着眉，光着脚出了房间，在门半掩的书房里看到了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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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书房里没有开灯，但当晚月光皎洁，被月色笼罩的徐晚意清晰可见。

        一连串的疑问在大脑内盘旋，徐姣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我们会有一个孩子的。”

        她眼里好似恢复了些清明，“对，是生理盐水。”

        当晚，徐姣侧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