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皇帝病危,传召皇后,之后立唯一的嫡子为太子。
此举让gong内gong外,满朝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人人都知dao帝后之间水火不容,一旦皇帝死去,皇后必然要推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但她若是能名正言顺,则群臣也少了许多烦恼,更何况其实帝后斗到如今,双方甚至已经无法控制走向,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于国于家都是幸事。
虽然脸上要如丧考妣为皇帝注定的死亡担忧,但心里有不少人还是松了一口气,觉得等过段日子说不定就一天云散,万事大吉。
与他们比起来,坐在丈夫床边面无表情的崔皇后,心情就冷漠得多,面对似乎苍老成一个耄耋老人的丈夫,她竟然连一丝情绪都没有。见对方颤巍巍地在宸妃的服侍下喝了药,又怨毒地看向自己,她也只能回以平静冷酷的坚定视线。
“你……你现在可如愿了?这么多年,chu1心积虑,你……呵呵……”皇帝看上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眼神浑浊,崔皇后甚至怀疑他还看不看得见自己。不过两人已经成了怨偶,说什么都无用,面对丈夫的指责,她更是眼睛也不眨。
“九郎难dao不是您的儿子?还是唯一的嫡子呢,立他为太子的旨意是陛下自己写的,并非臣妾胁迫,您说这种话,难dao是又后悔了吗?”崔皇后淡淡回答。
皇帝要死了,她多年的谋划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拿到了立储的诏书,就连皇帝也无法反悔,而以他现在的shenti状况,就算要废储,怕也没有人会听他的,只当他是快要死了糊涂了。
等他死了一切都会好的,崔皇后等了五年,不介意多等几天,毕竟杀了这个男人脏了自己的手,太恶心了。
皇帝艰难地chuan息着,倔强地抬着tou看她:“咳咳,够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已经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也想得到我的答案,我的阿宁,是你杀的吧,是你,除了你,还有谁……”
崔皇后静静的看着他,一语不发,既不肯否认,也不承认,只是讥诮地看着他:“是陛下将她折磨致死,陛下亲眼看着的,怎么,如今忘了吗?”
她实在是不愿意提起义成公主,毕竟斯人已逝,得到安宁,不再被皇帝惦记或许是她最大的愿望,就连对皇帝提起她,崔皇后都觉得是加剧了义成公主的痛苦,也让自己更加恶心。
她站起shen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丈夫:“你真恶心。”
皇帝的呼xi越发费力,呵呵地响着,嘶嘶地chuan着,几乎就是死亡两个字的样子。但皇后一点不觉得解气,只摇了摇tou,就要转shen离去。
shen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朕……不后悔,不guan是你,还是阿宁,你们都不能……不顺从朕地活着,不行,决不允许!阿宁,阿宁,哥哥为你变成了疯子,为你不要zuo仁君圣人,阿宁,你在下面也等着我,下辈子,下辈子我还要……”
崔皇后再也听不下去,转回shen来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推开对帝后二人的谈话gen本不敢插嘴,也全然懵懂的宸妃,四下看了看,拿起一条结实的玉带,忍无可忍地绕在了皇帝的脖子上,然后――狠狠一拉。
宸妃尖叫一声:“皇后你想zuo什么!你难dao要弑君吗!你安敢如此!还不快住手!啊啊啊啊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拦住她!皇后大逆不dao,她疯了,她弑君谋逆!她的儿子也不能zuo太子了……”
她被几个gong人拉开,而皇后tou也没回,只专心地不断将腰带缠在自己手上,恶狠狠地咬着牙收紧,不断收紧。
一滴眼泪落在她手上,皇后仍然面无表情。终于,喀喇一声轻微的颈椎碎裂声,皇后仍然拽着玉带不肯松开,过了许久,才带着满脸泪痕放开手,抽走了玉带,转shen,笑了:“陛下驾崩,是宸妃谋刺,来人啊,把她带下去,和那两个孽种一起,缢死。”
从得知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