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十五，朝元观zuo的是阴阳两利的法事，为皇后祈福，安抚亡灵，这日其实已经是第三天，也最热闹，到了晚上朝元观还要放焰口，放河灯，当然也少不了念经，下榜，念救苦疏超度亡灵。

        因为母亲的缘故，季凛对朝元观的斋醮科仪也算了解，先带瑞香进去逛了逛。天色还亮着，为了不妨碍dao士们准备法事，越王并没有见听闻自己到来于是匆匆拜见的观主等人，而是随手指了个年轻dao士引着两人转了转。

        瑞香也不怎么信鬼神，但心中还是有一份敬畏的，何况此chu1是皇后的dao观，他也就表现得更加虔诚，拜过三清殿，又到侧殿偏殿供奉的神像前施礼。那青年dao士瘦长白净，文质彬彬，一shendao袍ding着dao髻，倒也颇有清净出尘之感，声音清越，言辞清楚明白，恭敬又不显得谄媚，显然是个人才。

        季凛在一旁倒也不全是冷眼旁观，还是拈香拜过三清，这才站在门口等候。

        已经接连忙了三天，朝元观里就算人多，也禁不住如此忙碌，人人都有自己的职司，季凛又是常来常往的，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带着一个美人举止亲密地前来，倒也没有人好奇，探tou探脑的事更是不存在。

        瑞香刚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犯懒，毕竟也是辛苦了一番的，但用过膳后的慵懒逐渐消失，他第一次进入dao观上香，朝元观的严整肃穆和其中的清净气氛还是让他很快也肃然起来。

        上过香出来后，季凛就自然而然握住了他的手：“要不要去求个签？这儿有个老dao士，云游挂单而来，最擅长的就是相面解签。”

        像是朝元观这种皇家dao观，对挂单dao士的名气，仪容，江湖地位自然也有许多要求。而这个dao士就是凭这一手站稳了脚跟，甚至没少被人追捧，朝元观给他的待遇自然也格外优厚。若不是越王亲自前来，gen本不可能说见到他就见到他。

        瑞香却没什么兴趣，只是摇tou：“不要了，我不信命。”

        这倒也是，如果人的命是天注定的话，那他生下来就该是侯府公子，如果人的命天注定，他现在不应该在越王shen边，他已经足够接受命运的安排，不想再听什么解签，算命了。

        虽然阻止了越王继续说下去，可是瑞香心中，其实深受震动。他不去想自己zuo皇后的可能xing，正是一种回避。如果那dao士算不出来，他只会多想，如果说了……他也不知dao如何面对zuo皇后的未来。

        这对他来说毕竟不真实，也太遥远了，他更不知dao自己到底想不想zuo皇后。

        所以，还是不去的好。

        季凛原本不过是随口一问，那dao士是个放旷豁达之人，从不强求，因此明知dao皇后独子并不信自己的相面解签之术，也并没有zuo过什么努力。如此反而让他有时候想要尝试一下。但既然瑞香不愿意，那也就算了。

        朝元观之所以出名，除了皇后的shen份，dao士经营出的香火外，还有dao观内的风景。季凛自己就很熟悉朝元观周遭，也无需旁人陪同，就带着瑞香出去了。

        一路上他们也见到不少来去匆匆的dao士，见了两人也只是忙忙一个稽首，又很快zuo自己的事去了。瑞香略有些不自在，dao门清净之地，两个人手拉着手如此亲密，让他觉得有些心虚。

        季凛也察觉了这一点，很快带着他往清幽之chu1走。

        朝元观最为人称dao的景色是后山，莲池，又临近渭水支liu，春夏踏青游玩是很不错的，周遭也有一大片林子。因dao观附近禁止杀生，因此里tou野鸡雀鸟和小兽比比皆是，十分活跃。

        春日这里的山野间少不了幽会野合的男女，山谷，树林，就是天然的掩护。

        瑞香不知dao这些，在边境也看了不少乡野风光，因此对朝元观的莲池倒是很感兴趣，观赏了好一阵，这才从莲池绕dao，去看夏日的山野。

        季凛随手从树上摘了半熟的杏子，ca了ca递给他：“这是观里中的果子，也是一份进项，很好吃的，你尝尝。”

        瑞香没料到会看见他伸手踮脚地摘果子，姿态洒脱，率xing，不像是养尊chu1优的皇子，倒像是个想到就zuo，随意又放松的少年。那杏子半黄半红，个tou硕大，是一整片枝条里最好看最饱满的果实，他说摘就摘，还sai进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