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过,也怨愤过,不甘过,也死活都想不通。正因为种种思绪纷杂错乱,他更加丢不起那个人,跑去问瑞香为什么你要离开,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傻子一样死去活来地投入,对方却当这不过是逢场作戏,或者干脆当年少时某个夏日的混乱激情……他只会更加无地自容,连自己都无法接受这个落魄的自己。
四年后瑞香已经成就大事,盛名蜚着,不仅成熟许多,更增添了成熟与几分冷艳。从前季凛也觉得不过是一个人罢了,谁还没有刻骨铭心地爱过?说得青春伤痛一点,他自认还算年轻,情伤而已,本不该放在心里,念念不忘。
可是这也不行!
辛岁月,不顺的时候,面对多少名,大导,德高望重的前辈,也从来不低声下气,勾三搭四的事,从来都是很记仇,也很自重的。
季凛对瑞香好的时候,从没觉得应不应该,能不能,从不去想这样会不会显得姿态太低。正因为对着瑞香太太没有原则,所以他在外人面前,反而要为自己挽尊。
越是心诚,便越是不想暴出自己的怯懦,恐惧,与丑陋。他不喜欢自己,不愿意留下,可至少是认可自己的魅力,也曾经快乐过的。季凛既不愿意面对自己对瑞香没办法的事实,也不想最后在他心里成了个不够光明磊落,更不够面的人。
就像是最幸福,最激情澎湃的时候忽然被拖进冰天雪地赤,又或者是最欢快最放松的时刻忽然挨了响亮的一耳光,很长一段时间里,季凛甚至觉得很委屈,也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瑞香越是独自盛开,季凛遥遥相望,便越觉得他勾人,迷人,一把火经年燃烧,勉强压制,最后他还是不受控制地主动送上门来。赵导倒是心花怒放,启用了瑞香这个合作习惯了,自己也颇为欣赏的旧人,又来了个分量十足,态度积极的新人,他老人家左拥右抱,真是快活,季凛却拿不准该怎么和瑞香相。
但后来……他准备好了一个盛大的生日,满地的玫瑰,面对的却是一个空的家,原来瑞香心里,从来不觉得两个人是在恋爱。
正是因为一个人走到今天,值得他自矜自傲,他才更不能在此生第一次的强烈心动面前,出卖弄风,或者太没面子的事。
但这种心思说出去给谁听,别人都觉得他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
他边所有人都知他对瑞香的强烈反应,他也早在杀青时就想了办法,把瑞香拐到自己家里,继续朝夕相对。一个隆重的仪式需要时间来筹备,季凛又是见过世面的人,对这一生一次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就安排得颇为细节,怎么都觉得不满意,把边的人支使得团团转。
自认憋屈忍让到了极致,季凛更受不了瑞香不接茬,不仅不像是从前那样馋他子难以自,居然也不打算继续发生点什么。这对季凛来说,实在是太过分了!
或者说,他就是来低,来求情,来敲门的。只要瑞香愿意开门,他甚至愿意接受不明不白的暧昧,稀里糊涂地相,只要还有以后可言,从前的事不提也罢。他不再好奇了。
人活一世,总要有所图谋。季凛不是一个矮不下段,放不下尊严的人,他虽不愿意毫无底线去四钻营讨好,但那是因为如此本不是成事之。一个人摸爬打多年,最后登临峰还能稳稳坐着,把持住神格,怎么可能没有一套自己的为人世哲学,又怎么可能没有追求?
可是……可是不他怎么认定自己的理,始终总是觉得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就不能爱上他呢?
四年前他和瑞香多么激烈缠绵,瑞香对他又包容又柔又着迷,两人因为戏里的张力而在戏外发展出令人神魂颠倒的关系,当时季凛真以为这就是爱情。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顺理成章,以至于丢失了类似于暧昧,告白,在一起,然后干柴烈火的正当程,但季凛认为一切自由心证,大家心照不宣。
四年前两人是成名已久的前辈和拍摄女作便担当重任的新人,那时候季凛有过人的容貌,魄,魅力,权势地位,瑞香尚且走得干脆利落,倒好像是对水情缘,因戏生情,见色起意,无论什么,这乱七八糟的一切更得心应手,也收放自如的那个人。
可现在是瑞香不要他了,而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