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没有想过要他,那么干脆利落,那么客气有礼,他就再也不到继续下去。一切都戛然而止,如同金石脆响,顿时碎了一地,如果伸手去捡,必然开肉绽,鲜血干也拼凑不回原型。
季凛可以扮丑,但他的人生终究追求姿态漂亮。都已经失去了本以为十拿九稳的真爱,如果再装疯卖傻,撒泼放刁,那他成什么了?至少……在瑞香心里,他得给自己留个光鲜亮丽,拿得起放得下的形象吧?
爱是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东西,残暴,酷烈,蛮横,霸,可是失去爱情之后遭受的痛苦,远比被它折磨痛苦一百倍,一万倍。季凛若不是早已磨炼成,面上早不能装得出一副风轻云淡。
这几年他自觉忍耐了很多,也好像看开了许多,但这也不过是无用的伪装。他内心就是愤愤不平的,就是不能理解的,凭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为什么偏偏是我,一厢情愿,一意孤行,孑然一?我并非不堪,也对你真心,为什么演过那么多恨海情天的故事,轮到我自己的时候,连起承转合都没有,只有一个戛然而止的美梦,和一个执拗又无情的心上人?
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格,又低估了瑞香对自己的影响。才一见面,被他避如蛇蝎就觉得浑难受,稍微出点挑衅的意思,季凛心中的占有与阴暗妒忌便要薄而出,才看见一点动容,便迫不及待送上门。
结果……他就像是一只心积虑要爬床的狗,又被毫无征兆地一脚踢了下来,又不要他了。
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能够一点不贪呢?明明一切都可以很好的。他甚至宁愿瑞香是个格恶劣,手段高明,心虽冷酷,却肯用柔情笼络自己,迷住自己,利用自己的坏人。
至少,给他一点甜尝一尝,又有何妨呢?
季凛深深了一口气,看着瑞香无辜却无端勾人的脸,彻底豁了出去:“不好,明明是你不放过我。”
瑞香出惊讶的表情,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季凛却也不需要他明白了,一步跨进来,推着他回到房内,然后就一把抱住了他,用力到宛如一幅铁钳,贴合到仿佛量打造。
这个拥抱如同炙热岩浆,带着肉眼可见的暴躁,阴郁,难以自控,可奇异的是,瑞香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心一瞬间夺走了他浑的力气,发,发酸,整个人像是一颗被腌渍过,皱巴巴,烂成熟的青梅。
瑞香开始胡乱挣扎起来:“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样又算是什么呢,你放开我……”
门已经关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似乎就带上了格外的隐秘意味,瑞香的心和不受他的辖,自顾自暴动,他的反抗正意味着他的溃逃。
两肉之中的灵魂自说自话,却保持着强烈的共鸣,先前一场虽然激烈酣畅却并未尽情抒发感情的爱如同共振,将里沉淀的望震成漫天粉尘,现在还没有重新安定下来。
飘飘,魂不守舍,再碰到一起,它们便自顾自地混淆,缠绵,飘摇飞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