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还没来得及严肃表示自己本不会,就被朋友拉到一楼吧台边,借酒传达恋爱经验。简单地说就是要学会下钩子,直接A上去之后要记得进一步,退一步,不能直不笼统地发挥心中的热情,而是要永远记得,感情中需要掌握主动权,保持美好和激情的方式,就是半糖主义。
对方看起来比他游刃有余,眼神在影影绰绰的灯光变换中闪烁,像明亮的星星,先是看向瑞香的双眼,毫不退让,彼此匹敌地对视,随后带上些许亲近的意味,对他点了点,最后就是往下落,看向瑞香的,红艳的嘴。
瑞香半边子都僵起来,若无其事地抬眼,扭,看向对方。都在同一个圈子里,陌生其实也不至于有多陌生,可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平和又深藏暧昧地对视,却也是第一次。
临其境,原来人人都一样。
朋友在他吞吞吐吐,打了好几层码的询问后,首先是惊讶于你居然也动了凡心,然后就是鼓励他大胆地A上去。毕竟大美人是有特权的,纡尊降贵主动靠近那是极大的荣幸,没有人会给大美人难堪。
当
可是瑞香的本能无法告诉他,在对象虽然眼神很有侵略和更进一步意图,行为最终却很尊重地直到相逢点,肩而过这个程度的交集,他到底应该怎么拉进距离。
这种说法对一个母胎单毫无经验的人来说,属实过于深奥,瑞香半懂不懂,更是本无法在人群中搜寻到季凛的影。没办法,他只好暂且打消念,在朋友被男朋友带走后独自坐在吧台慢慢喝酒。
瑞香的呼慢慢放缓,心却逐渐加快,情不自禁抬手撩发,摸脸颊,肩膀,无意识地以生物本能展示自己的魅力,回以可以更进一步的信号。
瑞香心不在焉,在这方面又没有经验,只觉得接踵而来的感觉都过于新奇,即使是他的心态一向很好,这种时候也难免验到了所谓心动后的患得患失,脑不清,昏昏沉沉。
恃靓行凶换个说法,其实也可以说是普渡众生。
毕竟也二十多岁了嘛,怎么可能不想试试恋爱和爱呢!人同此心,偏偏瑞香在外人眼里是只要想随时都能有一百多个男人排着队求他垂青,却始终没找到一个合拍的对象。现在终于暂时被撩动了心弦,却完全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当晚两个人其实都很忙,瑞香和朋友们联络感情,热热闹闹,而作为季家的代表与各方大人物周旋交涉,笑意盈盈达成许多心照不宣共识,拓展许多可能的季凛则纯然是来工作的。
看来爱情果然是一种病,荷尔蒙就是传染源。
瑞香没什么经验,真到了这一步,免不得试图问计于朋友,因为让他当无事发生,照常生活,他不到了。
下一刻,某个以工作心态赴宴,能摸鱼时就摸鱼的男人不知从何而来,坐在了他边,要了杯威士忌。
他长得好,美人滤镜之下,无论何时都显得十分动人,哪怕实际上只是在迷茫地发呆。打发了几波前来搭讪的人,瑞香越来越惆怅。
季凛的眼神虽然复杂,但也算得上单纯,欣赏,惊艳,喜爱,充斥自信与靠近探究的望,却很有分寸地没到猥亵,更足够尊重不是色,但毫无疑问合了关乎的热度。
他只好一步一步,慢慢地上楼,到台去见自己的朋友,只是中途回了好几次。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心照不宣,什么叫成年人的信息素交,表面上看来他们不过是意外碰到的熟人,彼此都很克制礼貌,甚至都没有熟悉到可以开口寒暄,但眼神却与这浅浅的交集完全不同,上演了一出紧锣密鼓,自说自话的互相引。
空气一瞬间变得粘稠起来。
方才死记背下的撩人要点瑞香已经不大记得,也无比深刻地明白,达成共识,内心悸动,至少在眼前这个案例中,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更不需要直白。
他甚至开始感到委屈。
出于某种微妙的自尊和矜持心理,瑞香觉得主动去联系,或者转追着对方是一种很唐突,不够美,无法延续这一刻自己心中那微妙却强烈的悸动感受的行为。
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感到挫败的事吗?
从前他活得清楚明白,很讲理,但等到自己初尝其中滋味,又觉得从前自己认为不可理喻,难以理解的行为,其实都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长的一段距离慢慢吞噬,那眼神也越来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