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期声！

        等小馄饨出锅，李归衡连忙接过碗，宝贝似的端到了饭桌上，一口一个吃了起来。

        因惊惧交加而轰然动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顾不上穿鞋，李归衡一步跃下床，拽开门冲到院里。

        “那我们跟师父说一下，早点出发吧？我不想等开春了。”李归衡攥紧了筷子，看向李期声。

        是李期声的声音。

        如今的李归衡依然喜欢李期声的厨艺，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没有了，安心吧。”李期声心：你自己情况严重得多。

        “嗯，知。”李期声对李归衡的口味再熟悉不过了，出来的小馄饨上特地调的汤底，满意地在李归衡脸上点亮了一丝笑意。

        李归衡松开手，抓过李期声的斗篷检查了一下，嫌弃：“斗篷怎么这么薄？你风寒都还没好。”

        “你自己都没穿鞋！赶紧去穿上，然后洗漱。”李期声笑着摇摇。

        窗外天光大亮。

        “他是因为我才伤成这样的。”

        “哼。我来帮你。”李归衡心知自己就是在挑刺，试图转移话题。

        “梦？”李归衡额上还挂着薄汗，捂着心口不断着气，总觉得自己昏迷期间出了什么事。

        李期声正披着厚斗篷在厨房灶台前忙碌。

        李期声到底怎么了？

        李归衡睁眼，发现自己正一个人躺在床上，浑没劲。不仅四肢像灌了铅，本抬不起来，连转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师父，求你，让我来吧。”

        “怎么了？”李期声正在包小馄饨，双手沾着面粉，只好也歪蹭了蹭李归衡，问他怎么回事。

        李归衡向来听李期声的话，这会儿倒是真的老老实实去穿鞋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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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归衡咬紧牙关，用力挣扎着，想要起，却仍旧像被什么压在床上，不由己。

        “我想着热汤能胃，说不定你吃着舒服点就愿意多吃几口了。没想到真的可以！那明天我给你面条吃！”李期声撑着下巴笑意地说。

“别闹。”李归衡把李期声的手拢进掌心，“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这么容易生病？我看到屋里有很多常用的药材。”

        耳边有人说话。

        心酸酸胀胀的，李归衡埋掩饰住自己的神情，大口吃着剩下的小馄饨，在李期声眼里他就是确实饿坏了。

        李归衡跟进厨房，从李期声后圈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颈窝，不住地蹭着他的侧脸。

        “好。”李期声也想早点去，比起自己，他更担心李归衡的状况。

        “嗯……中毒了嘛，可能也是后遗症的缘故，质稍差了点。”李期声打了个哈欠，往李归衡怀里靠了靠，“好啦，我又有点困了。”

        他要什么？为什么要求师父同意？

        忍无可忍，他一声怒吼，终于挣脱了束缚，猛地坐了起来。

        一开始他照样吃不下，但李期声总说没关系，能吃多少算多少。

        李期声见他一直闷闷不乐，于是开始变着法地琢磨菜谱，些好吃的往他面前送。

        “……”李归衡一愣，转恰好对上了李期声的笑眼，熠熠闪光的双眼里都映着他的倒影。

        “期声？！”李归衡回一看，旁并没有人！

        “除了我知的这些，你还有其他地方受到影响吗？”李归衡问。

        “这还薄啊？”李期声就由着李归衡鸡里挑骨，这斗篷已经厚重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圆了一整圈了。

        “要很多汤。”李归衡叉着腰在一旁看着，地说。

        “……”李归衡皱眉，但没再多说，把李期声背后的被褥掖紧了些，搂着他闭上了眼。

        “没什么，了个梦。”李归衡搂着李期声不撒手。

        刚决定放弃那个家，和李期声一起回到纯阳那阵子，李归衡心里难受，整天整天吃不下东西，没多久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哎，梦而已，不怕啊。”李期声笑笑，“给你包小馄饨呢，别捣乱啦。”

        李归衡喜欢的虾和紫菜都放了满满一把，旁边还有切好的金黄丝。

        等他拾掇完再回来，李期声已经包好了小馄饨，正倒进清水沸腾的锅里。然后就像李归衡记忆中一样，按照他们各自的口味调了两碗汤底。

        直到有一天，李期声端来了一碗薄小馄饨。晶莹剔透的面包裹着细腻的肉馅儿，泡在鲜香温热的汤里，饶是李归衡并没有太好的食，也吃了大半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