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学期结束之前，高一三班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他们班上那个总是耷着眉垂着tou，一副网瘾少年模样的梁子柏转学了。也有liu言说，他是被当场逮住宿舍偷窃而被退学的，男生间传得有鼻有眼，但毕竟没有官方通报，谁也说不出真假。

        第二件事，是逐渐liu行的另一个传言。他们班上那个看起来很俊气，安安静静的男生季云罗，居然是二年级“那个人”的弟弟。

        一开始注意到这件事，是那个人出现在他们班级走廊外面的频率变得太高了，二年级和一年级不在一栋，不可能是路过，只可能是来找人。

        坐后排靠窗的女生在八卦时发誓，她亲耳听到季云罗guan那人喊“哥”。

        但传言之所以还是传言，并不是因为没人敢问，而是因为比起这件事，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占据他们的心力。

        快要期末考了。

        这对即将升入高二，面临分科的所有高一生来说，都是一件值得绷紧神经，背水一战的事情。

        zuo不完的英语，誊不尽的错题，翻来覆去背也总会磕巴的长篇文言文，别人痛恨的，让云罗借这兵荒ma乱得以chuan息。

        他成绩只是中上游，在shenti允许范围内最大程度努力，也很难保持在年纪前五十。没有人苛求他，但他好像就是背负着旁人看不见的期冀目光，一定要按bu就班走下去。

        仿佛这世上还有人会为他光明的前程鼓掌。

        宋晏程不让他熬夜，但除了刚搬过去那几周，也很少会临时打乱云罗的学习作息。他们更多时候在书房相对而坐，沐浴着同一盏夜灯，一个坐得端正，想好久才下笔，一个散漫在习题册上写划，桌下膝盖相抵，小tui半伸把对面圈起。

        偶尔也在书房的地毯上zuo。他们有了大把共chu1的周末，吃饭，睡觉，zuo题和讲题，少了看电影的娱乐，就用zuo爱来补偿。

        那天花板上的纹络缠缠绕绕，怎么也数不清，男生剪了寸tou，埋在他tui间mao茸茸的，云罗失神去抓，反被扣紧指gen，弄shi过好几次那人随手乱放的期末测试卷。

        zuo完才发现，他看着濡皱的试卷不知dao该怎么办，宋晏程就先扯纸替他ca净shen上未干涸的jing1水，提上睡ku，扮回那个纯白的乖学生。再无所谓地把试卷rou成团，接个吻，继续各zuo各的。

        有人陪着，繁冗无聊的复习好像也成了一件快乐的事情。

        云罗也发现，他从小就名列前茅的晏程哥哥，长大后动不动缺课，习题试卷看心情写，依然长期占据大小考年级前五的二年级“那个人”，其实不太擅长讲题。

        很多复杂公式和辅助线的排列组合，在他眼里就像本能，考试都不耐烦写太多过程。但每每注意到云罗咬着笔，发愁pei不平方程式的时候，宋晏程还是会抽出笔，xiong膛抵住他后肩，在草稿纸上从错误的一步开始推翻重演。

        像一场生物入侵，一个人的教辅材料渐爬满两个人的笔迹。

        周末以外，没有多余留给那人的时间，但那人竟也肯pei合，每晚临睡前陪他抽背各科知识点。有时候云罗自己都开始犯困，声音一点点小下去，却依稀察觉那人低tou亲吻他的耳廓。烘热的xiong膛靠近，shenti好像就收到了“可以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