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着的人说不出话,垂着眼无声落泪。闻
男人凉凉开口,不提还好、一提吴洵闻景曦就想起刚刚那一幕,心里又疼又酸、连解释的话都没力气讲。
“陛下,臣妾……臣妾已有孕。”
“陛下,臣妾有事相求!”
晚上凉,冷风得人直哆嗦、闻景曦有些不忍心,想叫女子起来说话。
闻子墨依言。
先开口的是摄政王,女子抬打量一番二人、知时至今日主的已经不是她的陛下。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殿转眼寂静空空。下人们麻利地收拾残席,摄政王酒足饭饱、慢悠悠地往寝殿去,闻景曦跟在他旁边亦步亦趋。两人看起来亲密极了,没人知宽袖遮掩下的金链牵动出多少难耐的折磨。
他到底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实在贪生怕死、不得不从……
闻景曦倒是先打起了鼓,下诏退位后他便下令将赵妃带出到别院安置、想着赵氏好歹是太后侄女闻子墨表亲、新帝应当不会太难为她。怎么好端端的,这人自己跑过来了?
自己已经烂成了这个样子,何必再牵连无辜的生命呢?思及此,闻景曦膝行向前,在男人脚边俯首蹭了蹭。
“怎么?想要留个孽种?闻景曦,没想到就你那不堪重用的命子也能播种,怎么?床上能让我表妹快活么?”
闻景曦一脸不可置信,竟下意识地先看摄政王。男人眼里讳莫如深,沉着声开口。
算算日子,刚好是王爷回前的那次。闻景曦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王爷吩咐将人待下去好生照料。
“陛下可真是风情种,吴侍郎一步三回望着你、喜欢得紧呢。”
“起来,进屋说话。来人!传太医。”
声音极了,又甜又浪、比在床上还乖。摄政王盯着他的、眼里在酝酿一场新的风暴。
“江山是您的了,陛下。贱不过是您脚边的一条狗、不被谁喜欢的。”
女子看见他们,匆忙跑过来、在闻景曦面前跪下。
可孩子是无辜的。
除了这一出莫名其妙的赐酒,宴算得上一片祥和。亥时二刻赐完菜就都散了,除夕嘛、总得跟自家人一起守岁。
“是……赵妃娘娘。”一旁的才胆战心惊、还没到子时,启光帝仍是皇帝,可摄政王已经自称“朕”了。
“主子……求您,求您放过赵氏。”
这样自轻自贱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王爷听不得,皱了眉正要发火、远远瞅见寝殿门口站着个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侍郎果然懂朕。甚好、甚好。”
“回……新帝。此事……兹事大,不便与外人知晓、烦请屏退左右。”
他抬脚踩着那人的脸,看一张粉玉被染污心里快活极了。都要退位了还能惹出这么多风债,真该砍了他的手脚成人彘放在缸里、哪儿都去不了。
众人退去,殿内只剩他们二人。摄政王负手而立,闻景曦不敢再坐着、跪到了地上。他确实有事相求。尽赵氏不过太后放在他边的一颗棋子,他也从未对女子有过任何感情――开枝散叶孕育子嗣是帝王之责,可如今他已不是皇帝、那这个不合时宜的前皇子……
“什么????”
闻景曦趁乱低,忍住了眼角要落的泪。
“什么事?”
照料,也是囚禁。
这人何曾对自己如此乖顺过?哪一次,哪一次不是别有所求?为了天下、为一个太监、为青梅竹、为老师遗孤、现在又为了他的野种?没生出来的孩子算什么孩子?一团死肉罢了。可他宁可为了这一团死肉伏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