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而复失、便惊慌痛苦。念和忧思像两株壮的藤蔓紧紧缠住了他,快要窒息了。
眼看着天渐入春,他却开始失眠多梦、脑昏沉、没食直犯恶心。午膳准备了鸽煲,本是他极爱的菜,这会儿闻到肉香却直犯恶心、一个劲儿往外吐酸水。侍女们见状吓得不行,忙传太医来瞧。
章炎把了好几次脉,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陛……辰妃子虚,需药浴、我去准备。你们先退下吧。”
“是。”
皇帝走前吩咐过,只要在内、辰妃娘娘要风得风不得阻拦。况且之前也有过药浴先例,是以暗卫们也不敢唐突、纷纷撤走了。
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章太医,说实话吧。”
章炎看着他,这孩子自小就是他照料的、他异于常人,早年又瘦又小跟小猫似的,章炎翻遍了医书,才一点点给人养出气血,养成粉雕玉琢的矜贵宝贝。他是先皇捧在手心都怕掉了的明珠,又何尝不是自己眼里疼着爱着的晚辈呢?他当然知他的心思,闻子墨离京第五年初,北境传来平北王孤犯险生死不明的消息、这人面上不说,夜里却发起高烧,迷迷糊糊间反复喊着一个名字。
老太医来不及觉得恶心不,他心疼坏了。多苦的孩子啊,十三四岁就要担起整个江山,爱上一个注定得不到的人……后来闻子墨凯旋归来,出那样的事。他心里怨极,可也盼望着他们早日冰释前嫌,好好过日子吧。俗世的规矩不到帝王上,本就是同而生的骨肉兄弟、怎么会…… 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啊。
老太医的眼眶泛起热泪,在他面前跪下。
“陛下……景曦啊…… 你…… 你有孕了。”
“什么?我?”
“你的子,本是极难受孕的。但……已经两个多月了。”
闻景曦默不作声,手攥紧了扶手、指骨泛起白。章炎心一横,说出了大逆不的心里话。
“景曦……我也算,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孩子,听老臣一句吧。眼下启衡帝南征,是大好机会……走吧,孩子。你不欠他,你本就不欠他,就算是天大的债、你也还清了。”
闻景曦把他扶起来,
”我走了,你怎么办?“
“老臣家在濯州,当日饥荒逃难奄奄一息,是先帝救了臣。臣这条命本就是闻家的,景曦、我没本事,帮不了你别的。可这个孩子,你留不得。景曦,你信我,三日内、明日我就把药给你。你走吧……天遥地广,他找不到你。你还未及冠啊孩子,你怎么……怎么能这样度过一生。你这样,这样受人欺辱……老臣到了地下,怎么向先皇交代啊……”
闻景曦朝他跪下,深施一礼。
“这……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