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莉莉安开始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了。她

        那个叫奥罗拉的修女真的很烦人，她一直在叽叽喳喳地不停说话，莉莉安瞪了她好久，她都像是毫无所觉一般，依旧说个不停。

        话说回来……莉莉安望着她们脚下的地面，之前她还没有注意到，这座城市中的路平整漂亮得不可思议，白色的石板铺在地面上，被不知多少人践踏，居然还显得那么洁净。

        那只是非常和缓的微风，船却像是被动了一般，顺利地动了起来，平缓地开始在湖面上行。

        心脏重重地了一下，莉莉安说不出话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懒得多费口去骂她了――她知这本不会有任何效果，何况现在旁边还有别人在，她才不想被奥罗拉看笑话。想到修女，莉莉安自然地扫了一眼过去，却发现对方一脸惊讶和羡慕地看着她们，似乎又误会了什么。

让莉莉安直接撞到了她怀里。

        奥罗拉一面在前面蹦蹦地走着，一面在欢快地念着祝福祈祷词，到最后甚至唱起了什么歌。虽然莉莉安不知她这样意义何在，但她一路经过的所有人看上去都非常高兴。

        上岸的顺序和上船的顺序是相同的，奥罗拉快乐地上这个位于湖边的偏僻小码，而伊文捷琳紧随其后，在上岸之后，依旧很有风度和礼仪般对莉莉安伸出了手。

        现在街上安静得不可思议，似乎已经没有谁敢随便发出声音来了，莉莉安能听得最清楚的也只有奥罗拉的歌声。

        在女人放下手的那一瞬，莉莉安感受到了风。

        在小船靠岸之后，莉莉安的耳朵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但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莉莉安在跟着她前行了几步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试图毫不友好地甩开对方的手，却感到对方的手指反而收紧了。她们在一边牵着手一边前行，就像是喜欢结伴的人类一样，莉莉安觉得这看上去太蠢了。她瞪着女人，试图用凶恶的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女人平静地回望着她，既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也没有松开她的手。

        口直接撞上了柔的什么，莉莉安的脸完全埋在了熟悉的感之中。腰被揽住，被女人托了一下之后，莉莉安才被慢慢地被放了下来。

        “不用怕，”女人在她旁坐下，声音柔和而冷静：“不会有事的。”她伸出手来，似乎又想摸莉莉安的，莉莉安的往旁边倾斜了一下，骨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情愿，女人便放弃了。

        问题在于，伊文捷琳似乎没有松手的意思。

        一段时间的僵持之后，莉莉安感觉眼睛有点累了，她用另一只手掩住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顺便就这样转过去，开始看着前方的路，而不再去看侧女人的脸了。

        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奥罗拉显得兴高采烈，她的某种天像是得到了释放一般，在前面的路上跑跑的，欢快得如同天真的幼童。

        伊文捷琳非常自然地为莉莉安披上了那件白色的斗篷。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奥罗拉面前，令莉莉安感到有些不满，她知，大脑构造奇怪的修女一定又会开始胡思乱想了。但这件衣服对她而言并非只有坏，至少……至少可以让她在逃跑时伪装一下。

        集中在莉莉安上的目光也不少，不过多是好奇和疑惑的目光。莉莉安忍不住恶劣地想，如果她现在当场把这件斗篷扯下来，出她属于夜之民的外貌，再展示一下她引以为傲的尖牙，这些无知的人类又会有什么反应呢？当他们看到他们崇拜的教宗与食人类血的夜之民并肩走在一起，甚至友好得令人恶心地牵着手的时候，他们会发出尖叫声吗，他们会因此失去对教宗的尊敬和信任吗？

        所以她早就说了，光明圣堂的所谓主教、圣徒、神父、修女，乃至信徒，全都不正常。他们的脸上满是惊讶、喜悦、崇敬以及感激，但一个主动走过来搭话的都没有，一个主动来要求祝福的都没有，甚至连莉莉安最喜欢看的亲吻袍角的桥段都没有发生。

        莉莉安撇了撇嘴，非常不情愿地把手递给了她。

        女人的手依旧是冰冷的，但十分柔，被这样的手轻柔地握住，其实感觉并不坏。

        今天和上一次有些不同，莉莉安注意到，她们并没有像上次她和伊文捷琳出来时那样完全被其他人忽视。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在望见奥罗拉和伊文捷琳的时候都面震惊之色，莉莉安毫不意外地看到有人激动地跪在路旁开始祈祷，甚至有人激动得出了泪水。

        莉莉安只有一瞬间的惊讶，她很快便试图观察周围，但湖上的大雾令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只好闭上眼睛，专心地听着水声。